朱慈烺選了一張靠近欄桿的桌子坐下，從這里，正好可以看到二樓的一桌客人。

    別人認不出，但朱慈烺一眼就知道，這五人中兩個是六科給事中，另三個是十三道御史臺，如今內閣已經做出決議，各科給事中和十三道御史臺陸續都要離京，這五人應該是好友，趁離別之前聚會一下，再次見面恐怕就要到今冬了。

    四五個人，看起來都是商人。

    今天計劃能不能成功，就要看演員們的演技了。

    鄭掌柜趕緊拱手：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，實在是太忙了。”

    “范大人家在西城新買了一處宅子……”鄭掌柜的聲音不高不低，恰好讓鄰桌的言官們聽到。

    言官是大明言路，上正帝王，下糾百官。

    因此，言官們對文武百官的傳聞，最是在意，也最喜歡聽了。

    “領兵部左侍郎督師遼東范志完大人。”鄭掌柜壓低聲音。

    “誰知道呢，咱是做生意的，他有銀子買，咱就賣唄?！编嵳乒駢旱吐曇簦骸胺洞笕丝烧媸怯绣X，家里所用器具都是最好的……”說了幾件范家的奢侈事，幾個商人都是羨慕，但鄰桌的五個言官卻都快要氣炸了。

    言官們對周延儒都憋著一股氣呢，此時聽到范志完的劣跡，無疑是喜從天降。

    五個言官連茶也不喝了，急匆匆的離去。

    范志完確也不是什么清官，歷史上，劉宗周曾經彈劾他：操守不謹，用賄補官，所以三軍解體，莫肯用命。加上升任遼東督師之后，范志完的確在京師新購了宅子，因此今天的事，倒也不是全然冤枉他。

    朱慈烺起身準備離開，但就在這時，忽然發生一個小意外。

    此言一出，整個茶樓都驚住了。

    錦衣衛沖下樓去。

    “談生意？”那文士冷笑一聲，一把抓住說話那個人的手：“就憑你這樣的爪子，也能談生意嗎？”

    幾個演員一下就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