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
    李茂已經帶兵先行追下去了。

    終于，密道到頭了。

    已然是到了城外。

    “哥，他們翻堤逃了！我這就帶人去追！”歸德北面就是黃河，弘治年間黃河破口，歸德城淹沒在滾滾黃水之中，水退之后，歸德建造了新城，并修筑了一道長達二十里的圓形護城土堤，又在四面各修了一座小小的土地廟，以為保佑。流賊攻城時，破壞了西面的護城土堤，其他三面都完好，而李巖現在站身的地方就是東城土地廟---密道的出口就在土地廟的下方，用石板和供臺做掩護。

    “還用問嗎？不是往山東，就是往開封跑了。”李茂著急道：“哥，別猶豫了，咱們兵分兩路去追，他們帶著婦女和小孩，跑不快的。”

    “將那啞巴帶上來。”李巖略一思索，覺得還是要從啞巴身上入手。

    被兵丁在腦袋上砸了一刀把，又連拖帶拽的在密道中鉆行了十幾里地，啞巴已然是奄奄一息，兵丁揪住他的頭發，咕咕給他灌了兩口冷水，他才幽幽醒來。

    啞巴卻不為所動，只是冷冷地，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。

    啞巴忽然笑了，探手到懷中，哆哆嗦嗦的摸出了一個小布袋，解開了，從里面取出了一個小錦囊。

    因為這錦囊不是別人，正是紅娘子所有啊！

    老啞巴卻一點都不怕，張開嘴，露出殘缺的黃牙和被割去半條的舌頭，嘿嘿冷笑。

    李茂已經猜到了哥哥臉色大變的原因，拔出腰刀，橫在老啞巴的脖子上，只要哥哥一個眼色，就讓老啞巴人頭落地。

    老啞巴沒了舌頭，肯定是不能說話的，估計也不會寫字，就算他知道什么，只靠比比劃劃，也難以表達清楚，再者，看老啞巴冷然不懼的樣子，儼然是侯家的忠仆，想要從他口中套出什么東西，恐怕也難。

    這一來，李巖就更是驚訝了。

    “李公子見字如晤……”

    他驚駭的不是內容，而是寫信人的身份。
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