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甲胄，京營配備的優良醫官也是官軍將士受傷多、死亡少的原因之一。

    當然了，因為這個時代還沒有麻醉藥，受傷士兵的處置是相當慘烈的，整個過程像是殺豬一般。期間，太子曾經探視過一次，默默無語之后又長長嘆息。

    算上三千營，左營騎兵，不多的神機營，今日官軍總數剛剛六萬出頭。

    昨日大戰結束之后，太子雖然沒有立刻論功行賞，但風聲卻已經傳出來了，每一個參加賈魯河之戰的士兵都會有重賞，受傷者立功者加倍，戰死者更是可以得到三十兩的撫恤。

    將官們都認為，此戰必勝。

    拼死力戰的隊伍最是可怕，破釜沉舟，背水一戰，溫泉關三百勇士都是著名的例子。因此絕不能大意。

    流賊困獸猶斗，狗急跳墻，諸軍切不可輕敵！

    官軍立刻停住行軍的腳步，擺開臨敵的陣勢。對面的闖營也不示弱，嗚嗚地號角聲中，李自成的“闖”字大旗高高地立了起來，馬步騎兵以闖字大旗為中心，前后左右一共擺出了三重戰陣，劉體純率領五千精騎立于中軍之處，兩翼的劉芳亮和黨守素擺出了準備廝殺之態。

    朱慈烺舉著千里鏡仔細觀察，心中忽然有一些不安的感覺，因為他看到在闖軍兩翼的步兵隊列中，士兵們用大塊的篷布隱藏了一些東西。雙方軍陣相距兩里，他雖然可以看到篷布，但卻無法知道篷布下面隱藏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殿下，流賊騎兵都在中軍，兩翼都是步兵，請給臣一支騎兵，沖擊流賊的左翼，臣必斬將奪旗而回！”中軍小將佟定方主動請命。他初生牛犢不怕虎，眼神中充滿了決勝的渴望。

    昨日他就想突擊了，但昨日流賊勢大，官軍穩守為主，他沒有機會提出。

    朱慈烺卻搖頭。他明白佟定方的心思，也不懷疑佟定方的武力和騎射，但他更知道流賊這么布陣是有道理的。流賊同官軍作戰，一向倚仗的就是人海戰術，而官軍騎兵少，補充又比較困難，面對數萬人的流賊人海，千人的騎兵突擊難以奏效，甚至就算步兵被官軍擊潰了，流賊也不在意，因為他們的士兵源源不絕，官軍卻經不起這樣的損耗。

    昨日賈魯河之戰，三千營損失三分之一，左營騎兵也損失了三分之一，現在每一個騎兵、每一匹戰馬都是寶貴，除非闖營出現潰敗之相，用騎兵追擊，否則朱慈烺不會輕易命令騎兵去沖擊流賊的軍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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