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襄猶豫了一下，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，事先他就已經知道，京營現在的操練之法是皇太子一手制定的，說京營劣，那是打太子的臉，說遼東邊軍劣，那是打自己的臉，剛提督京營就自打臉，以后還怎么混啊？

    朱慈烺笑一笑，不再問：“小伯公、老總鎮兩位先坐著，本宮再跑兩圈。”

    李國禎和吳襄恭恭敬敬的等待。

    在朱慈烺面前謙虛惶恐，但在京營將領面前，吳襄卻很是倨傲，他是精武營主將，論職位不如三千營賀珍，但他資格夠老，兒子又是山海關總兵，因此有倨傲的本錢。

    操練如火，吶喊震天，朱慈烺奔馳來去，練了一會騎射，又下馬端起了鳥銃。

    李國禎和吳襄都有點坐立不安。

    但朱慈烺是皇太子，他們兩人有脾氣也不敢發，只能默默等著。

    “臣在！”李國禎拱手。

    李國禎愣了一下：“臣遵命。”

    李國禎很失望，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，雖然他知道皇太子看不上他，但皇帝能看上他啊，任命他為提督，怎么的都得總領一營人馬吧，但朱慈烺卻是讓他當一個后勤官。

    朱慈烺看向吳襄：“老總鎮，你練兵多年，經驗豐富，以后就要請你坐鎮大校場，除了精武營，其他營中的將士你也要多多督導，但有不合京營軍規，不合操練手冊之事，你可酌情處置。”

    朱慈烺給他的權力遠遠超過一個精武營主將。

    此時，夕陽西下，京營第一天的操練終于要結束了。

    一聲鑼響。

    接下來他們還要跑步十里返回京師。

    “向右看齊！”

    見小太監當督導官，還有三萬將士第一天初學、那亂哄哄的像是趕羊一般的腳步和隊列，吳襄頗為鄙夷的撇了一下嘴，目光看向朱慈烺時，卻又露出欽佩討好的笑。

    “將士們，香噴噴的米飯在等著你們呢，跑啊，跟本宮一起跑，看哪一營第一個跑進城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