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自己的兒子，如果是其他督撫，崇禎帝不會有現在的耐心，早就發下嚴旨，令督撫迅速進軍了，二十萬大軍，又補足了糧餉，面對五十萬流賊都怯弱畏戰，督撫總兵們難道都是作假的嗎？

    腳步急促，一人忽然走了進來，卻是東廠提督王德化。

    “呈上來！”

    “昨天上午，流賊五十萬大軍四面攻城，火炮齊鳴，箭矢如雨，開封城已經搖搖欲墜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闖軍老營所在地閻李寨。

    而此時李自成的中軍大帳里，氣氛卻有點凝重。

    “朱家小太子，居然窩在歸德一動不動。軍師，你說他是不是看出了額們圍點打援的謀劃啊？”李自成藍衣灰帽，坐在椅子里臉色陰沉。

    劉宗敏冷笑：“這個狗太子，還算是有點見識。”

    劉金星“胸有成竹”的道：“戰場態勢就和棋局一樣，總是千變萬化，而非按部就班。我軍不應該寄希望于官軍會按照我們擬定的作戰方略行事。兵法云，實則虛之，虛則實之，既然朱家太子在歸德按兵不動，沒有救援開封之意，那咱家干脆就變虛為實，猛攻開封，如果朱家太子頂不住壓力，派兵來救，那咱們的計劃就可以實施，如果他繼續貓在歸德當縮頭烏龜，咱們正好可以一鼓作氣拿下開封！”

    雖然明知道攻城會付出巨大的傷亡，甚至是重蹈前兩次的覆轍，但現在他們卻沒有其他的選擇。

    “曹營好說，但小袁營只有三萬人，攻北門怕是有點吃力吧。”牛金星問。

    白鳴鶴是李自成的親信，同時也一個狠辣兇殘的主，他率兩萬人，不止是輔助，怕也是監督小袁營，免得小袁營出工不出力。

    調派完畢，李自成正要宣布散會，牛金星忽然拱手：“闖帥，最近軍中有一個謠言，不知道您聽說了沒有？”

    牛金星一臉憂心的點頭：“李巖掌我營中的細作，如果紅娘子真被狗朝廷抓了，用來要挾李巖，咱們不能不防啊。”

    李自成說的很堅定，一副不疑忠臣的樣子，但牛金星卻從他的眼角眉梢看出了他心中的不安和懷疑，心知自己的建言正和李自成的心意，于是拍馬屁道：“闖帥的肚量和胸襟，古來少有，屬下佩服。只不過無風不起浪，紅娘子去京師快半年了，算日子早就應該回來了，但遲遲沒有歸來，不得不讓人憂慮啊。不如找來李巖一問，如果沒有此事，謠言自然平息，如果確有此事，咱們也可早做準備。”

    牛金星有點意外，沒想到李自成會派自己親自去通知李巖，但不敢不從，拱手道：“屬下明白。”

    劉宗敏道：“照額老劉看，李公子雖然是狗朝廷的舉人，但跟狗朝廷的那些官員完全不同，性子又執拗，額以為，除非闖帥把刀橫在他脖子上，否則他絕不會叛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