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，腳步聲響，中軍官佟定方快步走入，雙手捧著厚厚地一疊信箋，躬身稟告：“祖澤潤已經(jīng)寫完了。”

    都是一些名姓和所擔(dān)任的官職。

    大凌河是大明之痛，也是祖大壽祖家在大明歷史上留下的最濃重一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吳甡接過了仔細看，雖然是大明兵部侍郎，但因為情報工作的缺失，他對漢軍旗將官在建虜?shù)那闆r，包括人員都不是太清楚。此時在名單上看到一些熟悉的漢奸名字，他忍不住就咬牙切齒。

    很快，腳步聲響，兩個武襄左衛(wèi)押著祖澤潤進入。

    說著，砰砰地磕頭，額頭很快就見了血。

    吳甡看名單正看的怒火中燒，不等太子點頭，立刻就出聲怒斥：“祖澤潤，你和你父祖大壽是我大明遼東的將門世家，世受國恩，享受尊榮，本應(yīng)該報效朝廷，馬革裹尸，不意竟貪生怕死，屈膝投降了建虜，你和你父祖大壽的心中，可有羞恥二字？”

    吳甡卻怒氣難消，連續(xù)斥責(zé)。

    吳甡這才住口，起身向太子拱手賠罪。

    “是……”祖澤潤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抬起頭，望向太子，但不敢看太子的眼，只敢看太子的下巴。

    四十多歲，長的甚是魁梧，倒也有一些遼東將門之后的風(fēng)采，只是滿眼驚恐，看起來甚是狼狽。

    “字字實情，如有一字虛假，請殿下處臣死罪！”祖澤潤再次叩拜。雖然只是看了一眼太子的下巴，但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別的原因，他竟然有一種身子顫栗的感覺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

    朱慈烺笑一下，心說祖澤潤的求生欲還真是強烈，為了保命，連祖大壽都不認了，這樣的人要不就是外圓內(nèi)方，戲演的好，要不就是首鼠兩端，極易善變，今日歸正，明日說不得就又會降清了。

    唐亮取了一個馬扎，給祖澤潤坐下，又取了濕毛巾，給祖澤潤擦了臉上的血，祖澤潤千恩萬謝，但眼睛里的惶恐卻始終不敢散去。

    “罪民在~”祖澤潤又要跪倒，但被朱慈烺用手勢制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