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少年，沒有出過皇宮，不知道人心險惡，更不知道戰場殺伐的殘酷，明太子的幾個老師，都是擅長八股文的書呆子，書法詩文是他們的長項，沒聽說過他們在軍政上面有過什么高明的見解。老師如此，學生很難有超前的見識，除非明太子真的是天縱英明，否則背后一定是有能臣。

    “臣必竭盡全力。”范文程行禮，然后退下。

    祖可法也是這看法。

    黃太吉點點頭，不再問。

    等到多鐸大軍從宣府入塞的消息傳來后，知曉軍國大政和通曉軍事的大臣和將領都已經意識到，大清此次入塞，難有什么大成果了，除非豫郡王大展神威，能破了居庸關，否則豫郡王的宣府之行，不過就是挽回面子的小戰役。

    消息出來，沈陽震動，習慣了勝利的建虜官員和將領，包括漢軍旗再也壓不住心中的驚訝，每一個臉上都是疑問：大清這是怎么了？

    二月初，多鐸大軍返回沈陽，去時十二萬，來時連同在蒙古草原就已經遣散的蒙古八旗，一共只有十萬人不到，一次入塞，損失將近三萬人，但卻一無所獲，一粒糧食，一個壯丁也沒有帶回，就建虜建政以來的入塞，這是最慘，也是最失敗的一次。

    而很快的，對多鐸的處罰就下來了，奪去多鐸十二個牛錄，分別補給正藍旗和正紅旗，以彌補兩旗在潮白河和墻子嶺戰役中的損失，多鐸降為貝勒，罰去三分之一的仆人，閉門思過。

    黃太吉對多鐸的處罰很是嚴厲，但不管是多鐸本人，還是多爾袞阿濟格兩兄弟，都卻說不出什么話來，多鐸是有史以來，第一個帶兵入塞，但卻損兵折將、無功而返的征明大將軍，不說實際損失的大清勇士，只說對大清名譽的折損，就應該承受這樣的重罰，多鐸理虧，明知道黃太吉趁機在削弱他們三兄弟的實力，但卻也有苦說不出。

    多爾袞阿濟格等人不受影響，依照慣例，參加春獵。

    皇上和幾個親王沒有參加春獵，又遭入塞無功，損兵折將的壞消息，所以今年的春獵比起往年差了很多，氣氛顯的有點壓抑，不過應該有的程序卻一個也沒有少，比如現在正在進行的摔跤大賽。

    今日是決賽，入圍的八名摔跤高手進行最后的比試，濟爾哈朗多爾袞阿濟格等親王都親臨。

    當然了，黃太吉是一個理智的人，雖然心中忌憚他們三兄弟威脅到了豪格的地位，但只要他們三兄弟不像阿敏和莽古爾泰那樣，做出出格的動作，黃太吉應該不會拿他們怎樣。

    原本想著，多鐸此次入塞，可以謀一些軍功，壯大他們三兄弟的聲勢，不想事與愿違，多鐸最后竟然拿了一個敗局……

    多爾袞正沉思，耳邊的叫好聲將他驚醒，抬頭一看，卻見漢軍正藍旗旗主佟圖賴選送的那個勇士又勝了一場，已然可以進入決賽了。

    “不錯不錯，想不到佟圖賴府中也有這樣的勇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