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王泗才要拼命趕路，想著盡快趕到閻李寨，將王瑀交到闖帥面前，言明李巖的功勞，令闖帥知道，李巖對闖營是忠心的，若非是李巖的提醒和幫助，他是萬萬不可能捉到王瑀的。而王瑀的存在，將會是闖營巨大的漏洞，闖營后勤的虛實，全部都將為朝廷所獲悉。

    王泗一行有七八十名騎兵，趕著囚車，從中牟大道經過，一刻也不停。

    王泗勒馬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作為鄭州推官，雖然他不掌民事，但他對鄭州附近發生的事情還是很清楚的，九天前，小袁營攻打開封受創，被拉到中牟縣來修整，當時王瑀還曾經親自到營中慰問。

    借著火把的光亮，王泗清楚的看到，小袁營的營盤不是方形，也不是圓形，而是一個長條形，寬度不到兩里，長度卻超過了八里。

    不過王泗也沒有多想，這里不是前線，小袁營的戰力又是渣五類，根本不是闖營主力，袁時中本人也不是什么將才，扎營扎的亂七八糟，也不是什么太驚奇的事情。他心中系著李巖，急于將王瑀送到閻李寨，草草掃了幾眼之后，就押著王瑀急急離開了。

    營門下的黑暗處，兩個士兵正站在那里，遠望著在官道上急行而過的馬隊。

    “你想救他？”另一個虬髯士兵冷冷道。

    “如果可以，我當然想救他，但小不忍則亂大謀，我不能因為他一個人的小事，而壞了太子殿下的大計。”侯方域惋惜的搖頭，忽然又道：“王瑀行事不密，才會被闖賊的犬牙捉到，我等千萬要小心啊。”

    侯方域臉色一下漲紅：“我侯方域自從脫下儒衫，穿上這身軍服，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。真要出了什么意外，我斷后，你帶梁大人先走！”

    侯方域哼了一聲扭開頭，氣呼呼地不看張名振。

    侯方域楞一下，什么出來？

    “別殺我……”

    卻是一名營中的老兵。

    “喔……尿尿……”老兵結結巴巴。

    “沒。喔什么也沒有聽見，就只是尿尿……”老兵搖頭像是撥浪鼓，但臉色卻蒼白，額頭上有冷汗，就好像他非常緊張。

    “是是是。”老兵連連點頭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老兵如蒙大赦，爬起來扭頭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