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如果回到襄陽就不同了……

    畢竟，他左營的兵馬，加加總總，可有七八萬人之多呢。一旦他們為亂，剛剛平靜下來的湖廣，必然會再掀波瀾。

    史可法和馬士英都是臉色凝重的望著太子，等太子下令。

    左家父子擔心負罪，現在惶惶如喪家之犬，誰攔阻他們，他們就敢咬誰。派兵追擊，武昌守軍再攔阻他們，只能是堅定他們的叛亂之心，一旦把他們逼到絕境，不顧一切的發動叛亂，事情就會滑向不可預知的深淵……

    幾乎是幾個轉念之間，朱慈烺就已經想透了其間的利害關系，因此，雖然痛恨左家父子，但他卻按下了心中的怒意。

    照馬士英的建議，天下必然大亂。

    馬士英驚，拱手還想要諫言，但朱慈烺抬手阻止，臉色凝重的說道：“湖督的意思我明白，不必多說，回到大營，我自有主張。”

    朱慈烺又看鞏永固，嚴肅叮囑：“姑父，你拿我的銀牌，打馬前行，先回大營，傳我的命令，即刻釋放虎大威劉肇基馬德仁宗俊泰，以及一甘因為我失蹤，而被囚禁關押之人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病榻上的左良玉一直都是迷迷糊糊，但忽然的，他被帳外的喧嘩所驚醒了，多年的戎馬生涯，令他養成了警覺的習慣，也就是病中，不然他早就醒了，仔細聽了一下，他感覺，大軍好像是在拔營。

    左良玉眼中閃過震驚。

    服侍的老親兵卻不敢回答，只低頭。

    老親兵急忙跪下，但還是不肯回答。

    “爹！”

    “襄陽有流賊，我已經下令，咱左營全數返回襄陽！”左夢庚走到病榻前，大聲道。

    “襄陽有賊？是李自成？”左良玉問。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？李自成在陜西，有秦督壓制，千里距離，他怎么可能出現在襄陽，說，到底出什么事了？”左良玉忍不住了，他瞪著眼睛怒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