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兩百多年前不同，蒙古貴族早就失去了進取中原的雄心，他們想要的不過就是中原的錢帛和自己可以永續(xù)統(tǒng)治蒙古下層的權(quán)利，中原王朝弱，他們強奪，中原王朝強，他們就糾纏騷擾，如果中原王朝能滿足他們的一些要求，他們也樂于和中原王朝緩和局面，放下刀兵，隆慶互市就是在這種局面下出現(xiàn)的。

    但是當(dāng)?shù)鹊浇ㄌ斉d起，遼東大戰(zhàn)頻發(fā)，大明焦頭爛額之后，草原上的蒙古人受到擠壓，黃太吉更軟硬兼施，不停的征討、拉攏蒙古人，隨著幾次戰(zhàn)敗，蒙古對建虜人的態(tài)度也從最初的不屑，慢慢地變成了敬畏，直至最后完全臣服，

    如果沒有朱慈烺的穿越和連續(xù)的幾場大勝，形勢就一定會如歷史進展的那樣，蒙古人為建虜人充當(dāng)馬前卒，跟隨建虜入關(guān)，為建虜最佳的臂助。

    只不過再大的王爵，也頂不過時事的摧磨，面對土默特缺醫(yī)少藥，部眾過冬困難，餓死病死極多的情況，善巴和大明秘密談判，終是不可避免的事情。

    眼見談判破裂，克蘇隆頗有懊悔之際，想不到大明卻提出了新的條件。而且是一件土默特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

    克蘇隆激動的不是這個信息，而是這個信息背后所透露出來的巨大意義，以及土默特人可能會因此而獲得的巨大好處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------隆武帝雖然年輕，且繼位不久，但其威名卻已經(jīng)在草原上廣為傳播，這樣的皇帝，愿意迎娶娜仁公主，這對我土默特人何等的榮耀？

    沒有。

    如此，土默特人的利益，必將可以長久保證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不過善巴極其狡詐，雖然答應(yīng)相助大明，但卻也沒有斷絕和建虜?shù)年P(guān)系，期間一直和建虜保持聯(lián)系，隱隱地好像還想再觀望一番，等到了距離烏克尓河一百里之外，他土默特忽然駐足不前了。

    消息傳回，隨行的大明群臣都是怒了。

    原本，迎娶一個蒙古女子為大明貴妃，軍機處三臣陳奇瑜，高斗樞和劉永祚以及宣大總督張國維就有不同意見，陳奇瑜和劉永祚以為，納蒙古女子入宮不是不可以，但尊為貴妃，卻是不能的。原因很簡單，貴妃僅次于皇后，如果皇后無子，或者子嗣夭折，那么，貴妃之子就有可能成為大明的皇帝，一個擁有異族血統(tǒng)的皇子，成為大明的皇帝，這怎么可以呢？

    但想不到在陣前，土默特人居然要求明發(fā)天下。

    而土默特人貪得無厭，討要鳥銃和甲胄的行為，更是令群臣憤怒。

    “陛下，土默特人頓足不前，三心二意，私下里必然和建虜人有所勾結(jié)，其心并不純正，如果答應(yīng)了他們的條件，任他們予取予求，但他們卻不助我，豈不成為天下人的笑柄？為我大明蒙羞？更何況，遂發(fā)鳥銃乃是我大明利器，豈可授予他人？臣以為，土默特人的妄求絕不可答應(yīng)，如果土默特人是真心助我，等到戰(zhàn)事結(jié)束，再論功行述也不遲！”

    “如果土默特人不助我，反助建虜，那該如何？”高斗樞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