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自成點頭：“那就好。”

    所謂的禍害，指的就是羅汝才本人。

    李自成面無表情的搖頭：“還不到時候。”打個哈欠：“額去睡了，令劉芳亮和白鳴鶴盯著曹營，明天天亮拔營之時，額可不想看到什么意外。”

    曹營。

    離著羅汝才的帥帳不遠處的一座小帳前，一個身材不高，很是纖細，但臉蛋卻漆黑的黑衣人冷冷掃了一眼羅汝才的帥帳，然后轉身進入身后的小帳。

    “黎叔，你果然猜對了，營中亂糟糟的都在整理行裝，李自成怕真是要從開封撤退了。”黑衣人道，說話間，又露出了她雪白整齊，貝殼一般的美齒。

    “這豈非正是我們的機會？”黑衣人興奮的道：“拔營混亂之時，曹營說不得可以趁亂而走！”

    黑衣人恨恨地咬著紅唇：“哼，曹帥原也是叱詫風云之人，現今怎么這般窩囊？”

    “那我們怎么辦呀？難道要跟著曹營撤到陜西嗎？”黑衣人不滿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一聽有大仗，黑衣人立刻就興奮了，明亮如星星一樣的大眼睛眨了兩下，一個輕步撲到黎叔身邊：“黎叔，你快告訴我，哪里有大仗？”

    “你是說，朱家太子？”黑衣人問。

    黑衣人輕咬玉齒：“那太好了，我正好可以殺了他，為我死去的娘親報仇！”

    經過一夜的準備，半夜之時，袁宗第率領的五千精兵率先出發，向朱仙鎮而去。而李自成率領的主力精銳將于天亮之后，拔營起行。

    忽然，李自成被一陣嘈雜之聲驚醒。

    李自成本能的抓起長劍，翻身而起，一瞬間，他有一種被官軍劫營的恍惚感。

    常常在某個疲憊的深夜，當他們扎營入睡之后，曹文詔會率領官軍騎兵，神出鬼沒的冒出來，暗夜襲營，就像風一般的卷過，將他們殺一個措手不及，小股弱小的流賊，只一場夜襲就足以元氣大傷、潰不成軍，像是李自成張獻忠或者是羅汝才這種有底氣的老賊，在驚醒之后，想要聚陣而戰，但曹文詔的騎兵早已經穿營而過，消失在茫茫夜色中，留給他們的只有一地的尸體和狼藉。

    崇禎十年，曹文詔戰死之后，流賊們夜營的噩夢才算是結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