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兵法云，避實就虛，我義軍只所以能一步步壯大，就是因為遵循了這個戰法，既然官軍在賈魯河擺出了主力，楊文岳又率大軍包圍朱仙鎮，相比之下，杞縣的丁啟睿是最弱的一環，兵馬只有兩萬。我軍不如急襲丁啟睿，將其殲滅之后，再從杞縣閃擊歸德，歸德是官軍屯糧之地，一旦被我大軍所圍。官軍主力必然倉惶來救，到時我軍以逸待勞，在歸德和官軍決戰，豈不勝過在這賈魯河硬戰？”李巖道。

    羅汝才一拍大腿。忽然跳了起來：“妙啊，避實就虛，攻其不備，圍魏救趙，李公子這一條妙計可是貫穿了三條兵法精髓啊。”

    李巖此策，并非不妙，李自成聽了也頗為心動，不過他卻不能同意，除了移軍杞縣有一些戰略上的弊端之外，最重要的一點，李自成不能讓羅汝才掙脫自己的控制。

    但如果照李巖的謀劃，大軍要從這里轉移到150里之外的杞縣，他曹營不但可以避免了在賈魯河的損耗，拖延了時間，而且在長途轉移之中，他曹營可能就會有掙脫束縛、離開闖營、獨自轉進的機會。所以他對李巖的建議，萬分贊同。

    “軍師怎么看？”李自成看向牛金星。

    “為何？”李自成問，這也是李自成特別欣賞牛金星的原因，牛金星總是能猜中他的心事，說出令他喜歡的話。

    劉宗敏等人微微點頭。

    “第三，就算我軍能拿下杞縣，但官軍留守歸德的有盧光祖的六千湖廣兵，孔會貞的兩千四川兵，朱家太子的三千臨清兵，一共一萬兩千人，據說新任山東總兵尤世威也已經帶兵前往歸德，其最少也會帶三千人，加上朱家太子駐軍歸德這兩個月里，其他事情都沒有做，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挖壕溝、修營寨，將歸德修成了一座大城堡。據說現在的歸德除了通行的一條大道，其他地方處處都是壕溝，人馬難以逾越。官軍以壕溝為守，我軍想要攻陷歸德，絕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事。”

    聽到此，李自成點頭。

    牛金星沒說的另一個憂慮是糧草，一旦在歸德形成僵持，闖營的糧草儲備根本不足以支撐。

    這一點，牛金星沒有細說，但眾人卻都明白他的意思，李自成和張獻忠不和，兩人如果都在湖廣，不但不能共同對付官軍，說不定還會相互火拼。

    牛金星唾沫橫飛，越說越激動。

    “好了，我意已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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