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！”

    “殿下，臣請命到山下！”

    現在，能否順利全殲正紅旗的關鍵不在潮白河畔，而是在牛欄山腳。如果建虜援兵來的太快太多，而張名振又不能頂住的話，今天勝利的成色恐怕就要打折了，更關鍵的是，張名振的堅守關系到下一步戰略的實施，所以吳牲請纓前往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吳甡躬身，但眼神里的擔心卻藏不住。

    所以吳牲有點擔心，不過對太子的判斷，他還是有信心的。從撫軍京營，朝堂論策，解圍開封，再到近日準確的判斷建虜入塞的意圖和時間，無論從哪一方面看，太子都顯現出了絕頂的睿智和洞察力，既然張名振能得太子的信任，必是有一定的能力。

    “張軍頭，張贊畫，大敵當前，兄弟們都看著呢，我們這么做，是不是有點不合適？”

    此時，三千名將士手握長槍或者鳥銃，結陣而立，目光直視前方，做好了迎敵的準備，而在中間拒馬的前方，卻有兩個人正席地而坐，聚精會神的在下象棋。

    左面那全身甲胄、虬髯胡須的壯漢，用極大的力氣拍了一個當頭炮。

    壯漢得意大笑：“哈，你死了！”

    這兩人當然就是張名振和張家玉。

    兩人下的熱鬧，站在旁邊，同樣全身甲胄，腰懸長刀的另一名千總卻是坐立難安，跺腳說道：“這哪是下棋的地方？兩位，我求你們了，快收起來吧，若是讓殿下知道了，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啊！”

    張名振目瞪口呆，他沒想到自己的“車”在馬口上，車一失，這局立刻就輸了。想要悔棋，但張家玉已經把“車”收走了，只能將棋子往棋盤上一撂，眼睛一瞪：“再來！”

    這話還沒有說完，耳朵里就隱隱聽到了隆隆地馬蹄聲，接著，大地開始微微顫抖，李千總臉色倏然大變，右手握住腰間的刀把，猛地就想要跳起來，但張名振卻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，令他不能動彈，意有所指的低聲道：“看我們下棋，其他不要管！”

    “嗚~~”

    “正藍旗！”

    但張名振和張家玉卻只是淡定的抬頭看了一眼，然后繼續下棋。

    不止是李千總，列陣而立的三千明軍也都有點變色，建虜兇殘的名聲可是天下皆知，那一句女真不滿萬，滿萬不可敵，在民間流傳甚廣，更不用說，在最近十年里，建虜四次入塞，每一次都給大明百姓造成了巨大的傷亡，說起建虜兩字，小兒都會啼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