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亮卻扭著脖子，不住的朝黃華坊觀望，口中小聲道：“好久沒見小寶，怪想他的……”

    朱慈烺雖然沒有扭頭往黃華坊看，但腦海里卻不由浮現出顏靈素一襲白衣，一塵不染的倩影，又想到開封之戰時，她衣服襤褸，抱著弟弟在荒野求生的堅強，還有那洗去臉上的黑垢，露出雪白容顏的驚艷，心中不禁甚是思念。

    另外，今日是張國維吳三桂周遇吉等有功將士離京之日，照朱慈烺的本心，他原本是想要送別一下，以增加雙方的感情，不過眼下局勢太敏感，他不宜張揚，只能放棄。

    下午申時（3點），京師九門，連同各個主要街道，都貼出了朝廷的最新告示。

    初聽到國債，從士子百姓到商人都是驚訝，國債是個什么東西？但看完告示，立刻就恍然。

    “太子提議，發行國債，所得金銀，全部用于賑濟百姓……

    “國債券可抵賦稅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先是太子擊退建虜，接著關于太子的流言在京師忽然而起，東廠錦衣衛偵騎四處，喝令不得傳播流言，以免中建虜的詭計，而京師百姓還沒有回過味來，朝廷卻又有發行國債的大消息。

    “朝廷借銀子就夠新鮮的了，想不到還有利息！”

    “王掌柜借錢，沒人敢不還，但如果朝廷不還，你敢去要嗎？到時不但利息，怕是本金也拿不回啊。

    “不錯，不過就是巧立名目，收刮百姓罷了。”

    不過在紛亂之中，卻也有一些不同意見。

    “能是能，就怕朝廷到時不肯做。”

    “聽你這么一說，倒是可以一試……”

    有商人卻已經在打算盤了，年息五厘，這筆借錢生意可以做，唯一擔心的是，朝廷會賴賬……

    也有賢達在憂心忡忡：“我大明已經窮到這種地步了嗎？連一百萬兩也要向百姓借？唉，唉，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