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臉上有冷汗的從五官官員站了起來。

    黃燦是老官吏，倒也還能沉住氣，拱手道：“不知欽差可否將賬簿給下官一看？”

    馬嘉植心中冷笑：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雖然沒有直接點名他黃燦，也沒有說明用途，但黃燦自己心里卻清楚，那都是林錫耀向自己行賄的記錄。

    眾目睽睽之下，黃燦不敢多看，簡單翻了一下，他抬起頭，斟酌著說道：“如果賬簿是真的，林錫耀……應該三倍罰銀，仗四十。”

    就他的身板，四十板子有可能就要了他的命。

    黃燦額頭上的細汗更多，硬著頭皮，拱手道：“林錫耀偷逃鹽稅，實在可惡，上差剛才分析，也是人之常情，但大明律法以證據為第一，這賬簿只能證明林錫耀去年偷逃鹽稅，過去之事，卻無法證明，因此現在還難以一并處罰……”

    黃燦臉色一變，臉上的冷汗更明顯：“依律論處即可，下官非是刑官，不敢妄言。”

    “下官不明白……”黃燦強笑。

    “那是掌柜的……給黃大人的孝敬銀。”賬房哆哆嗦嗦地回答。

    “就是……就是泰州分司黃燦黃大人……”賬房趴在地上，頭也不敢抬。

    馬嘉植不管他，只向坐在正堂上的鞏永固拱手。

    “是！”

    “我是朝廷命官，誰也不能動我……”黃燦掙扎，但在兩個錦衣衛鐵掌之下，豈有他掙脫的可能？

    現場雅雀無聲。

    林錫耀更是軟在地上，黃燦是他的靠山，眼見黃燦都自身難保，他知道，自己已經是在劫難逃了。

    “草民愿意拿出銀子贖罪，草民愿出一萬兩，只求欽差饒了草民，草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林錫耀跪在臺階前，連連叩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