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承恩猛然驚醒，急忙跳起：“奴婢這就派人去追他！”

    但又一陣急促的腳步打斷了崇禎帝的笑。

    “陛下，最新塘報，建虜對薊州南原試探攻擊之后，十萬大軍忽然轉向了玉田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從清晨到中午，谷中的濃煙一直都沒有散去，建虜殺馬吃肉的行為持續了兩三個時辰，明軍將士都有懷疑，建虜燃起的濃煙，該不會是在發求援信號吧？建虜只剩下不到一千人的殘兵，未免夜長夢多，應該立刻將其殲滅才對。

    但太子卻不為所動。

    建虜重兵都在薊州，別說谷中的濃煙不夠高，十里不見，就算可以百里見到，也沒有兵馬能救阿巴泰。

    奉太子命，佟定方親自上前，一連將三封勸降書射入谷中。

    眾軍怒，朱慈烺卻一點都不著急，武襄左衛抬來了一張椅子，又搭起中軍帳，他在椅子里坐了，寶劍就放在胸口，瞇眼小憩。

    一夜沒有合眼，又策馬疾馳，朱慈烺已經很累很累了，但他卻偏偏睡不著，腦子一直都處在興奮中……朦朦朧朧中，他感覺自己在躍馬揮劍，馳騁沙場，但戰場不是墻子嶺，而是變幻成了薊州，前方的敵人更不是阿巴泰，而是一桿黃燦燦地龍旗，哦，好像是黃太吉。殺，他向黃太吉殺去！

    “殿下！”

    朱慈烺立刻跳起：“困獸猶斗，走！”

    馬蹄隆隆，踏起煙塵，幾百個建虜從矮墻后躍馬而出，向明軍的中軍大纛直沖了過來，除了最前面的幾個人全身甲胄之外，后面的建虜騎士全部無甲，不過戰吼之聲卻非常高亢，一個個目眥欲裂，狀似瘋狂，沖擊之中，不停的張弓搭箭，向兩邊和前方的明軍急射。

    離得這么遠，也能感覺到他們的決死之氣。

    “傳令下去，前面那幾人必是建虜的親貴，不要殺他們，盡量留他們的活口！”

    “是！”
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