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，只能等蕭漢俊在通州的調查之后再說了。

    黃昏，朱慈烺得到消息，刑部宗人府順天府聯合審理此案，已經定下明天上午，也就是臘月二十三，小年的當天，就在順天府大堂，請國舅周鏡和兩個殺手當場對質。

    而在襄城伯府之中，正在擺道場，法器怦然，香煙繚繞之中，襄城伯李守錡一身道袍，向一名年輕道人連連跪拜。

    張應京今日進宮面圣，為大明祈禳，并和崇禎帝有過一番長談，出宮之后，張天師就被這幫勛貴請來了，不同于其他勛貴的求符問藥，李守錡卻是要拜師，雖然他已經六十多歲，張應京剛二十出頭，但龍虎山張天師地位尊貴，道教又儼然是大明的國教，因此，李守錡向張應京行弟子之禮，不但不屈，反而是一種榮耀。

    “但說無妨。”張應京笑。

    不出朱慈烺的預料，第二日的早朝，嘉定伯府之事，成了朝臣言官們最關注的話題，言官們一個一個站出，要求徹查，厘清真相，相比之下，戶部糧餉困難，兩萬京營兵馬恐怕得推遲出京的議題，卻并沒有多少人提起。

    御座上，崇禎帝臉色陰沉，看起來心情很是不好，有兩個言官因為太過激動，被他當堂呵斥，罰了三個月的俸祿。

    審理是秘密進行，沒有百姓圍觀和旁聽，只有三部官員和錦衣衛。

    面對兩個殺手的指認，周鏡矢口否認，并說兩人乃是受人指使，故意栽贓誣陷他。

    相比之下，周鏡只是否認，卻提不出任何反駁的證據。

    孟兆祥等人心里和明鏡似的，這兩個殺手，就是周鏡指使的。

    但周鏡是國舅，不能用刑，明明知道他在撒謊，刑部官員也只能忍著。

    聽完過程，看完堂審記錄，崇禎帝也得出了和刑部官員同樣的結論，又想到張天師的讖言，頓時就怒不可遏：“周鏡，好大的膽子！他殺徐允禎，究竟想要隱藏什么？”臉色漲紅，負手踱步，在殿中來回的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