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--最先發覺的是王之心。

    皇帝忽然顫動，王之心王德化都叫了起來，連定王都驚的變色。

    王之心叫。

    但不等他奔進紗幔，就聽見一聲沉悶痛苦的大叫：“回……回來！”

    聽到此聲，李朝恩驚的膝蓋一軟，一下就跪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所有人都是大驚。

    再也顧不上內廷外廷的規制，兩個箭步就向紗幔里奔去。

    這一刻，誰也顧不上內閣輔臣的禮儀和內外廷的規制，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個想法：陛下難道真是醒了？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青衣小監謝立功已經退出殿中，在殿外候令了，此時他小心的站在后窗偷聽，當聽見崇禎帝一聲大叫，呼喚王承恩的時候，他驚的魂飛魄散，心中登時就是一緊，仿佛有一把鋼刀正在胸口里面攪動，攪的他痛徹心扉，他本能的用手死死捂住胸口，想要平息疼痛，鎮定心情，但巨大的恐懼籠罩著他，令他根本無法控制……

    遠處的回廊口，另有一個青衣小監正冷冷看著謝立功，當見到謝立功倒下之下，他迅速奔了過來，探手到謝立功的鼻孔之下，當確定沒有氣息，謝立功已經死去之后，他微微松口氣，然后站起來，壓著聲音，假裝驚慌的道：“快，快來人！”

    龍榻前。

    蔣德璟擠到前方，眼中帶淚，望向病榻上的崇禎帝。

    雖然眼神迷茫，毫無光亮，空洞無比，仿佛不能視物，又仿佛三魂只回來了一魂，另兩魂還在天空飄蕩，身體更是一陣又一陣的在劇烈顫動，毫無好轉的跡象，但終究是醒了。

    “陛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