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努力踮起腳尖，見到黯淡的光線，正模糊勾勒出沙發(fā)上女人半邊的背影輪廓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樓下的女人輕聲回應(yīng)道。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啊，媽媽吵醒你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不是的，我、我就是出來上個廁所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竺清月站在樓梯旁等了一會兒，發(fā)現(xiàn)聽不到樓下傳來的聲音了，以為是媽媽不說話了，于是打算轉(zhuǎn)身回房間；但她才剛挪動步子，樓下的女人卻再度開口。

    “清月，你覺得……你爸爸還會不會……我們倆還能不能……”

    會不會什么？能不能什么？遲疑的聲音無法給出答案，甚至連明確的問題都說不出口。

    “算了，和小孩子說這些沒有意義吧。”

    又是一聲長長的，飽含憂傷的嘆息，女人咳嗽了兩聲，喉嚨里傳出粗重的痰音。

    “清月，你還是早點去休息吧，現(xiàn)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哦。”

    竺清月點了點頭，盡管她知道媽媽看不見，之后乖乖地回房間休息了。

    但在很長一段時間內(nèi)，她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。

    樓下變得安靜了。

    可正是這種安靜，更讓小姑娘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安，就像害怕時把腦袋埋在被窩里，沒過一會兒功夫就覺得憋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