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能夠傾聽到她的心跳和呼吸。

    在沉默之中，他們好像都不再孤獨了一樣，從過去的陰影和恩怨之中得以解脫，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彼此相伴。

    哪怕只有這轉(zhuǎn)瞬而過的短暫時間。

    直到傾盆而落的暴雨漸漸稀疏。

    艾晴緩緩從地上起身，看向遠處。

    “準備走了嗎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點頭。

    “就沒有什么話想要對我說？”槐詩看著她，說完之后，他想了想，又補充道：“你懂的，比方說臨別贈言呀，建議啊，或者道別和惋惜之類的話。如果你想要道歉的話，也還來得及。”

    “道歉，你在做夢嗎？”

    艾晴冷酷地掐滅了他的幻想，思考了一下之后，又認真地說：“真要有什么建議的話，就是學會狠心一點吧……不要做爛好人了，可也不要變得太壞。”

    她說，“不要變得像我一樣。”

    看到槐詩錯愕的樣子，她就搖頭笑起來：“從九年前開始到今天為止，我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如何去獲得更多的權(quán)力和地位，如何去對別人尋找別人的把柄，對那些打壓我的人大施報復(fù)……

    這樣的人生應(yīng)該說是慘淡還是充實呢？讓人完全想不明白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唯獨有一件事情我可以斷定。”

    艾晴認真地說：

    “——剛剛過去的這幾個小時，是我這輩子最自由的時候了。”

    她低頭，凝視著少年的眼瞳，鄭重地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