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拖下去也好,拖到這片小衍山界,被“妖潮”撐破,禁制破碎,也是一種破局方法。 他不介意這么與寧奕拖下去。 短短的幾個呼吸,他腦海里翻來覆去,推演了這一戰的諸多結果。 微微一笑。 這個命星若真的強到逆天的地步。 他也有“底牌”可以應對。 赤吾背負雙手,望向遠方的那襲黑袍,清了清嗓子,開口道:“你——” 聲音還沒有落地。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。 那年輕人族劍修,一只手兜在袖內,像是拖刀一般,側側按著藏在腰間袖袍內的那柄古劍,這一幕早就被赤吾放在眼里,同為劍修……這是出劍之前的姿態,只不過寧奕的姿態有些別扭,兩人已經公開對壘,一對一廝殺,還動用“藏劍術”。 赤吾看見他按劍的第一剎那,腦海里閃過一個疑惑,但很快就消逝。 他在藏什么? 這個問題實在不重要。 他赤吾知道寧奕是一個劍修,全妖族的大修行者,都知道這小子是一個劍修。 藏劍已無意義。 但這一刻,赤吾知道自己錯得很離譜。 一道熾烈煌煌,占據了整片小衍山界天幕的劍光,在那柄細狹的劍鞘鞘口噴吐而出,雪白的光華如倒涌的瀑布,隨著寧奕拔劍前沖的姿態,瞬間布滿整座天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