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后！母后！母后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啊……母后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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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哀家的那一滴眼淚是為寧安流的。

    哀家只當你是去緬懷自己的母妃，你是她的骨肉，你緬懷她無可厚非，哀家沒有意見。

    可是為什么……為什么你要對哀家的嬌嬌下毒手！為什么你要勾結燕國人？為什么你要傷害六郎？為什么你要做出那么多不可饒恕的事？

    莊太后坐上了回去的馬車。

    秦公公看向莊太后：“太后。”

    “沒有。”秦公公本能否認，老實說他也還在消化呢。

    所以方才他其實也是第一次聽到那么震驚的真相。

    莊太后淡道：“想問就問，別婆婆媽媽的。”

    莊太后淡淡閉眼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莊太后淡道：“她娘是皇妃，弄個孩子進來很難嗎？又不是長年累月地住在皇宮，不過是偶爾過來一下，讓她們母女團聚。”

    莊太后沉思片刻，搖頭：“應當不知情。”

    那孩子當時是怎樣想的呢？

    靜太妃于是為她換上寧安的衣裳，讓她扮成寧安的模樣，讓她當一日、半日或者一個時辰的公主。

    秦公公感慨道：“這么一想，她也怪可憐的，就因為比姐姐晚出生了一個時辰，結果一個天一個地，奴才不是死士，不清楚死士過的是什么日子，但想來不會比公主享清福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更慘了。”秦公公唏噓了一把，道，“那、那當年嫁去邊塞的是真正的寧安公主吧？”

    或許從那時起，他們就開始計劃讓妹妹取代寧安。

    馬車慢悠悠地走了起來。

    秦公公問道：“什么話？”

    “哀家與蔡嬤嬤一樣，只以為靜太妃說寧安回不來是因為哀家曾經對寧安說過的氣話，哀家說，寧安你敢嫁去邊塞，就一輩子不許回來。”

    莊太后再次嘆了口氣：“所以，哀家當時沒有起疑，蔡嬤嬤壓根兒沒與那孩子接觸過，自然更沒懷疑。”

    莊太后冷聲道：“這世上什么人都有。”

    莊太后惋惜道：“那孩子在宮里出現的次數并不多，十歲之后再也沒再哀家面前出現過。多出現幾次，興許哀家就能發現點什么了。”

    被信陽公主一枕頭悶暈的皇帝終于再次醒來了。

    信陽公主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但殺了的話很麻煩，一是不好處理尸體，二是她如今任職監國，皇帝駕崩了，太子登基，她擔心她得繼續監國下去。

    皇帝看著神情糾結的信陽公主，為毛心里毛毛的？

    皇帝清了清嗓子，淡定地放下手來，假裝方才那慫噠噠的一幕從未發生過。

    信陽公主站起主站起身。

    信陽公主：那什么，我就給您下跪認個錯。

    坐下就坐下。

    信陽公主在凳子上坐下。

    玉瑾已經被屏退了。

    “是！”魏公公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。

    魏公公低頭道：“摔、摔的。”

    皇帝昏迷的時候他進來過一次，他就打量了一下信陽公主的喉結、手毛以及那什么地方，然后出去就被玉瑾當變態給揍了。

    “你膽子挺大！”皇帝一巴掌拍在了玉枕上，整只手都麻掉了……

    請務必即刻罷免我監國一職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信陽公主一臉失望。

    皇帝冷聲道：“你為何打暈朕？朕還以為你要弒君呢！”

    “朕、朕包庇她？”皇帝氣不打一處來，他幾時說了要包庇寧安的話？

    這感覺還怪不錯。

    我沒有。

    算了，我可以有。

    皇帝道：“朕看見了那封認罪書，知道仙樂居的事是她所為。”

    皇帝輕咳一聲，道：“朕原本不信的，可她突然撞柱自殺以證清白，那場景讓朕記起了一件早已被遺忘的事情。那是許多年前了，你與寧安都尚未出嫁，先帝病重，朕去探望先帝，發現竟然有兩個寧安在那里！一個寧安推到了另一個寧安，導致她額頭受了重傷，流了許多許多的血，就和……就和在那日在御書房一樣……”

    皇帝的神色變得復雜起來：“那是朕第一次見到兩個寧安。朕當時嚇壞了，還當是見了鬼，就在那時，靜太妃出現了。靜太妃將朕帶回了寢宮，讓朕不要將看到的事情說出去。朕問靜太妃是怎么一回事，為何有兩個寧安？如果不告訴朕真相，朕這就去找父皇。靜太妃告訴朕，寧安有個妹妹，只可惜生下來沒了氣息，她以為是死胎，擔心會惹來父皇不快，便讓產婆悄悄地帶出宮埋了。可就在帶出宮后，那孩子竟然又活了。已經宣布了只有一個孩子，再接回來就得捅出她把‘死胎’拿出去埋掉的事，父皇勢必會動怒，于是她只能將孩子悄悄地養在宮外。”

    皇帝色厲內荏地兇道：“朕、朕、朕當然不信了！”

    你就是信了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什么都知道？”皇帝詫異地看向信陽公主。

    “之后呢？”信陽公主看向皇帝。

    信陽公主替他說道：“但是陛下與太后親近，宛若親母子，陛下一定會告訴太后。”

    他很清楚自己的性子，就算答應靜太妃對誰都不說，可事后也一定會告訴母后。

    皇帝嘆息著點點頭：“沒錯。”

    皇帝接著道：“御書房那一撞弄巧成拙，反倒讓朕記起了在先帝寢宮看到的事，朕當下斷定她是另一個寧安，她不是那個陪著朕長大的寧安！”

    信陽公主正色道：“陛下打算如何處置她？”

    這還差不多。

    “信陽。”皇帝忽然叫住信陽公主。

    皇帝猶豫了一下，艱澀地開口道：“你說……寧安還活著嗎？”

    信陽公主沒有說話，微微行了一禮，轉身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