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晚本就亂糟糟的思緒更亂了。

男人身上濃烈又熟悉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，將她緊緊包裹，給她一種無處可逃的慌亂感。

她太熟悉他身上的氣息了，兩年夫妻，雖然他沒碰過她，甚至沒跟她說過一句話，但每天晚上同床共枕，她都能嗅到他身上的清冷的氣息，熟悉到無所適從。

“你......”洛晚張嘴，卻不知道要說什么。

陸寒川沉默地盯著她，黝黑的眸子如同打磨過的黑曜石，黑沉深邃，仿佛一個凍人的漩渦，冷漠，森寒。

被這樣的眼神盯著，洛晚感覺自己呼吸不暢。

“好久不見。”最終，她只能說出一句很場面的久別重逢之語。

陸寒川眼神更深了幾分，突然抓住她的手臂。

“你做什么！”洛晚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，錯愕抬頭。

男人沒有回答她，而是拉著她的手走到車旁，將她甩到車門上，兩手撐在她身側，目光陰沉地盯著這張令他又愛又恨的臉。

洛晚背部貼著車身，前面是他高大的身影，無處可逃。

這樣的姿勢這樣的距離令她心底慌亂。

眼神閃爍了好幾下，伸手想要把他推開，然而才剛觸及那堅硬的胸膛，又嚇得縮回了手。

心如鹿撞，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，還是因為別的原因。

“你放開......”

“你和俞子空是什么關系。”

洛晚話才剛開口，就被打斷。

“什么？”

這句話問得莫名其妙，她一時反應不過來，錯愕抬頭，看進他如同深淵的眸底。

陸寒川雙眼微瞇，俯身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，逼視她的雙眸，一字一句地重復，“你和俞子空是什么關系。”

他在生氣。

這是洛晚腦中的想法。

雖然還是那張面無表情的冷臉，但她太熟悉他了，哪怕一點點的情緒變化都能察覺出來。

此時的他在生氣。

可他氣什么呢，他們已經離婚了，早就沒有交集，他在氣什么？

洛晚想不通，呆呆地看著，神思恍惚。

陸寒川突然一把捏住她的下巴，迫使她看向自己，“你和俞子空是什么關系。”

他語氣重了幾分，洛晚心里一咯噔，知道他是動了真怒。

捏著她下巴的手力道有些失控，微微地疼。

“他是我爸資助的學生，你不是知道的嗎。”

還沒結婚之前，她和陸寒川是朋友，她家里的情況他都知道，包括俞子空的身份。

現在還來問什么問。

陸寒川胸膛起伏，眼里藏著兩團壓抑的怒火。

“我問你和他是什么關系，沒問他是誰！”

洛晚，“......”

有病！

“他是我弟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