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冠行，你手臂上紋的那個字怎么沒有了？”韓非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張冠行十分的茫然：“昨天遇見你后，那個字就變得越來越淡了，后來在宿舍樓大門打開的時候，那個恨字就徹底消失不見了。”

    “宿舍樓大門打開的時候？”韓非輕輕抓住了張冠行的手臂，使用觸摸靈魂深處的秘密。

    眼前的男生確實是張冠行，他靈魂上傳來的種種情緒和之前一樣。

    “冠行，你們學校流傳的怪談當中，那個背對別人的鬼，有在宿舍樓里出現過嗎？”

    “從來沒有過，很多學生都是在教學樓的樓道里看見的他，他似乎是被自己女朋友害死的，心里懷著怨念，所以一直在教學樓里徘徊。”

    “也就是說，那個家伙有可能是昨晚宿舍樓大門打開的時候，從外面溜進來的。也就是在它進來之后，你手臂上的恨字徹底消失了？”

    “對，是這樣的。”張冠行不知道韓非想要表達什么。

    “你當初為什么要在手臂上紋那個字？”韓非壓低了聲音，他和張冠行坐在宿舍床鋪上：“你不要把我當做老師，你就把我當成一個可以傾訴的朋友，我保證不會把你的秘密告訴任何人。”

    猶豫了很久，張冠行才開口：“我媽拋棄了我和我爸，她自己走了，讓我一個人每天被我爸毒打。”

    “是因為母親？”

    “我爸受了氣只會喝酒，然后拿我出氣。還有我以前的一些同學，他們經常嘲笑我，拿我的母親開玩笑。”張冠行的手慢慢握緊：“我恨他們所有人，我也恨這個世界，為什么把全部不幸都放在了我的身上？我根本沒有奢求過什么富貴和幸福，我只想和其他孩子一樣，但就是這么簡單的愿望它都不會滿足我，反而是一次次的欺負我！讓我看不到丁點的希望。”

    伸手輕輕拍了拍張冠行的后背，韓非安慰了幾句之后，輕聲說道：“你恨這個世界的一切，那你有沒有什么不恨的人？比如你的女朋友初夏？”

    提到初夏這兩個字，張冠行表情沒有那么猙獰痛苦了：“我不恨她，她是唯一一個愿意相信我的人，當然，現在還要算上老師你。”

    張冠行忘記了自己已經死亡這件事，他現在只記得初夏的好。

    瞇起眼睛，韓非發現張冠行現在的情況和孟詩很相似，他們都忘記了死亡，忘記了最絕望痛苦的那件事，以此來保持自己的理智。

    韓非很懷疑，上任樓長是不是也在張冠行身上動了手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