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離那個醉酒的晚上,已經過去了三十三天。她足足失眠了三十三天。楊嵐往后瞧了一眼,見她無精打采,以為是累到了,便說:“行程都安排在了明天,你先去休息,倒一下時差。”秦蕭軼有氣無力:“嗯。”她戴上口罩,拉開保姆車的車門,腳剛邁出去,抬頭,就看見一張連日來都出現在她噩夢里的臉。她在網上問:成年人酒后亂性,怎么處理?將近百分之七十的網友回答:當沒發生過,該怎么著該怎么著。她很贊同,這種尷尬的氛圍,就該當什么都沒發生過,所以,她主動打招呼:“真巧。”滕瑛坐在輪椅上,分明是仰視,眼神里卻帶著一股子俯瞰天下的壓迫感,他說:“不巧,來找你的。”“……”她都找臺階了,他怎么不下!經紀人楊嵐還在副駕駛,聽到聲音,把車窗搖下來:“滕先生。”滕先生是電影投資方,她見過幾次。滕瑛點點頭,又看秦蕭軼:“是在這里談,還是找個地方?”他這態度,是要算賬啊。“你們倆先下車。”這件事越少人知道,麻煩越少。氛圍不太對,楊嵐也不好當面問,先帶著助理回避,剛從保姆車上下來,就見滕瑛從輪椅上站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