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是不是穿越到一個很不得了的國度？”

    高樓林立，霓虹高懸，公路上的自動車——請原諒亞修并沒有掌握多少科幻詞匯——它們就像是被嚴密編程的共同體，每輛車的車間距都保持一致，所有車輛的時速幾乎保持一致，每當一輛車拐入岔道漏出空檔，另外一輛車就會迅速補位。公路上沒有紅綠燈、斑馬線等交通設(shè)施，自動車似乎擁有較好的自我管理能力。

    因為哈維喜歡三角內(nèi)褲，亞修喜歡平角內(nèi)褲，伊古拉喜歡不穿內(nèi)褲，但這里只提供了三角內(nèi)褲。

    也是在那時候，亞修三人才發(fā)現(xiàn)房間預(yù)留了讓無人機出入的快遞口，大小恰好能讓無人機通過，但扁平得無法將手臂伸進去。

    如果要用一個詞形容這座城市，亞修只能想到‘活著’這個詞。

    本來亞修覺得血月凱蒙市已經(jīng)很不錯了，但相比起他下面的這座城市，那凱蒙市充其量只是能算是死亡重金屬，不僅接地氣，而且接地獄。

    不過在他所踩的地板下面并不是地基，而是天臺。

    一座高達80層的高樓建筑，與亞修的負51層隔空相對，直線距離不到100米。亞修剛才在車里觀望這一景象，感覺就像是水滴狀的鐘乳石在相望，又像是天空與大地在接吻。

    “希望這里的尸體管理制度比較寬松……”哈維擺動著他剛治好的左臂，嘴里含著月亮糖，懶洋洋坐在軟椅上說道：“懂得利用尸體的文明才是好文明。”

    伊古拉望著夜幕里穿梭的無人機：“只要在那些機器上搭載銃械火炮，就足以圍剿屠殺尋常術(shù)師軍團了。血月國度仍在研究的無人化立體警備體系，在這里已經(jīng)成為現(xiàn)實。”

    “我們這些來自2級虛境通道的小卒，在他們看來，雖然也屬于必須鏟除的邪惡外敵，但頂多就是蟑螂級別，連蜈蚣都算不上。”

    “血月國度的社會福利其實也挺完善的，”亞修忽然說道：“只是必須要植入后頸芯片罷了。如果血月愿意免除你們的罪罰，但前提是你們得再次植入芯片，你們愿意嗎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愛回答這種假設(shè)性問題。”伊古拉平靜說道。

    “你不考慮一下這是因為兩個組織領(lǐng)導(dǎo)人之間在能力方面存在不可忽視的鴻溝嗎？”伊古拉不屑。

    “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的種族優(yōu)勢，但安楠知道，她不僅知道，甚至愿意為此付出代價，就為了獲得利用我們的機會……伊古拉，如果我發(fā)掘出你在某門術(shù)法派系上的天賦，代價是你未來一百天要全方位無死角地舔我，你愿意嗎？”

    雖然是這么說，但亞修的潛臺詞大家都聽懂了——這一百天不僅僅是安楠利用他們，他們也可以利用安楠。

    哪怕這份價值要被安楠分潤大半甚至全部拿走，但他們至少也能知道自己的獨特天賦，就當做接受了一場職業(yè)培訓(xùn)了，雖然得賣身肉償。

    哈維猛地拉伸左手臂，骨頭發(fā)出清脆的響聲，似乎已經(jīng)徹底好了。他臉上不再是渾渾噩噩的慵懶，微微瞇起眼睛，黝黑的臉龐上滿是凱蒙市第一殺手控制師應(yīng)有的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