鄒小貝身體微微僵住，看著他眼底的堅持，她知道，他們完了。

她停止了哭泣，反常的冷靜下來：“如果我去不了呢？我爸媽就我這么一個女兒，我不能離他們太遠，我不想離開我出生、成長的地方。”

寧霽晨的眸子里明暗交織，有對未來的向往，也有對當下的遺憾：“抱歉，我有我想追求的，人的一輩子很短暫，如果不能做自己想做的，去自己想去的地方，到死都會遺憾。我們的人生航線從一開始就不一樣，你沒辦法放下一切跟我走，我也沒辦法為了你留下來。”

這些話，鄒小貝聽懂了，她選擇繼續留在自己的港灣，而他要去遠航，結果只有一個。

她笑著，眼眶濕潤：“那……祝你夢想達成，一帆風順。”

寧霽晨也有些不舍：“對這段感情，我一直都很認真，就當錯在我吧。我周日晚上走，這兩天我想最后好好陪陪你。”

鄒小貝點了下頭，不知道該說什么，雖然誰也沒提出分手，但是誰都知道這是在分手。

“小貝。”寧霽晨捧起鄒小貝的臉頰，俊臉在她眼前逐漸放大。

在兩人的唇即將要碰上的時候，鄒小貝側過臉躲開了：“都這種地步了，不必再這樣了吧？”

寧霽晨怔了一下，隨即放開她：“抱歉，是我唐突了，我不該……先出去吃飯吧，邊吃邊聊。”

到了酒店附近的餐廳，點完菜，寧霽晨顧自的說著他的遠大理想，鄒小貝從前會一字不漏的聽，哪怕不感興趣，也不會覺得無聊，而現在，她走神了。

她想到了跟賀言的事，也想到了初戀的終結。

‘開始’是寧霽晨提出的，要是連結束都由他開口，那她從頭到尾算什么？

她原本滿懷愧疚，覺得犯了錯，可寧霽晨不過份么？早就開始對她冷處理，知道不會有結果，還拖著她這么久，讓她每天胡思亂想，糾結折磨。

現在愧不愧疚都無所謂了吧？反正分手了，什么都不重要了。

“分手吧，這句話由我來說。”她冷不丁開口打斷寧霽晨。

寧霽晨安靜了幾秒：“好。”

接下來整個吃飯的過程，他們都沒有再交流，吃完飯寧霽晨提出四處走走，她興致不佳的點點頭，整個人完全不在狀態。

夜風徐徐，有些燥熱，鄒小貝將身上的防嗮外套拉鏈拉開，寧霽晨一看就看見了她脖子上的痕跡。

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：“你身上的印子是怎么回事？”

鄒小貝有些緊張的攏住衣襟：“我們已經分手了，這跟你也沒關系了吧……？我累了，想先回去了。”

她是被寧霽晨在理想和愛情之間拋棄的那個，但是個男人都接受不了這種事情。

寧霽晨有些惱怒：“分手之前發生的事，你說跟我沒關系？！哪怕你無縫銜接我都可以接受，你這算什么？！鄒小貝，我以為你不是這種人！”

鄒小貝掙開他的手，紅著眼眶說道：“我也以為你不會不要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