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甚至懷疑禮物盒里沒裝什么好東西，他哪里這么好心？

隨便選了一個拆開，是一個紅撲撲長得挑不出毛病來的蘋果，透著一股子蘋果本有的芳香，是啊，今晚，是平安夜。

她募的想到自己根本沒記得這茬給他準備點什么，主要是因為工作室搬遷比較忙。

為了掩飾尷尬，她順手把另一個禮物盒也拆開了：“不都是蘋果么？怎么還用得著挑？我來看看你給你女兒的有多不一樣。”

盒子一打開，她傻眼了，里面不是真蘋果，是一顆晶瑩剔透的蘋果狀的裝飾擺件，那色澤，那么大一顆，雖然不至于夸張到是用鉆石雕的，也絕對不是什么便宜的材料。

江亦琛朝她眨了眨眼：“自己選的，不能反悔。”

時雨努努嘴：“無所謂，我的蘋果還能吃呢，淼淼的就只能看著，再貴也吃不進嘴里，嚴格意義上來說，我不虧~”

她可真會自我安慰，江亦琛一臉戲謔的問她：“你就沒給我買個蘋果什么的？路邊幾塊錢一個的都沒有？”

時雨深吸了一口氣，態度極好的道歉：“抱歉啊，工作室搬遷，太忙了，我真的沒想到這茬，要不你送我的蘋果，咱倆一人一半兒？”

他伸手將她拽進懷里，眼底含笑，卻又是咬牙切齒的：“神TM一人一半兒，那不代表四分五裂了么？誰把平安夜蘋果拿來給人家分著吃的？”

時雨被懟得啞口無言，不然那要怎么辦？除非他大度的不計較。

溫暖又靜謐的擁抱，時雨大膽的伸手環住他的腰，時光流淌得仿佛慢了一些，她有那么一瞬間希望，這一刻能永遠定格下來。

過了一會兒，江亦琛捧起她的臉頰，臉上的玩笑之色已經無影無蹤，取而代之的是帶著嚴謹的沉重：“我有件事要告訴你。”

時雨看著他的臉，隱隱覺得這不是什么好事，下意識在聽和不聽之間猶豫。

他替她做了決定，直接說了出來：“秦風死了。”

時雨瞳孔有一瞬的放大，很快又歸于平靜，恢復正常：“你為什么一直關注著他？他人都去國外了……”

江亦琛的解釋是，圈子就這么大，就算不刻意盯著秦風，秦風的死訊，也會很快傳開。

秦風的病，是腦子里長了個腫瘤，很棘手的那種，不能輕易做手術，就算做手術，風險也是巨大的。他就是死在了手術臺上。

時雨很想裝作這件事對自己沒有影響，可是一想到欠秦風的人情再也還不清了，她還是無法控制情緒，默默的走到床上躺下，安靜的消化秦風的死訊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江亦琛出去了，關門的聲音很小，他沒有選擇在這時候跟她大鬧一場，質問她心里是不是還有秦風的位置，他比誰都聰明，一個已經死了的人，沒必要計較，因為死人，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威脅。

第二天清晨，時雨醒了，又不想醒。

她希望昨晚是在做夢，希望江亦琛并沒有告訴她秦風的死訊……

可兩個拆了封的禮物盒還放在小桌上，時刻在提醒她，昨夜的，都是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