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 吳前輩真是……
她走到銅鏡前,解開纏繞上身的抹胸。
木屋里燈火昏黃,窗紙之上透出女子的側影,絕秀峰巒絲毫不受重力影響,只在抬手時顫了兩下。
片刻后,云白色的荷花藏鯉穿在了吳清婉身上——大小合適,但用料不算太多,從側面顯出曲線完美的半圓,看得她自己都有點害臊,還稍微拉了拉想要遮擋;只可惜拉了左邊,右邊露的更多,最后還是算了。
吳清婉站在銅鏡前,原地轉了一圈兒,又輕輕跳了兩下——鏡子里波濤洶涌,可惜鯉魚游動,只是視覺上的錯覺,并沒有傳聞中那般玄妙。
吳清婉認真研究了片刻,又把配套的白色長裙穿在身上看了看——白裙如雪、長發如墨,配上毫無瑕疵的溫潤身段兒,仙家豪門的仙子,恐怕就是這副扮相了。
吳清婉眼底有些自得,欣賞片刻后,才重新換回了衣裳,把肚兜裝起來,轉身走出了屋子……
--------
瀑布從山崖墜入寒潭,流水聲千年不歇,在竹林間清晰可聞。
水潭旁的小院,青燈在房間中搖曳。
左凌泉盤坐在床榻上,看著手里的鹿皮符夾,符夾外形和錢包類似,應該是姜怡自己用的,角落還刻有一個小小的‘怡’字。
瞧著姜怡送的小禮物,左凌泉的眼角,帶著外人很難看到的莫名笑意。
左凌泉自幼便想踏入修行之門,因為一直找不出沒法修行的原因,生活極為‘克己、自律’;所有可能影響修行的事情,他都盡量克制,比如說女色;因為在前世的印象里,修行中人都是遵守清規戒律、不近淫邪。
不過,常言‘食色性也’,左凌泉一個正常男人,守身如玉不代表無情無欲;三叔說“不好色能叫男人?”,不能形容所有男人,但他確實屬于被形容的大部分。
他修行的目的,只是想在這個有人能移山填海的世界里,成為一個能把劍握在自己手中的‘人’,而不是某些人眼中的‘螻蟻’。說簡單點就是:
劍我可以不用,但我不能沒有。
說殺的世上無人敢稱仙可能殺氣太重,但至少要殺到天上仙人不敢低頭看他為止。
這個目的的初衷,其實還是為了能自由自在生活,不必某一天受制于人;如果為了修行而放棄生活,甚至變成無情無欲望的和尚,那就本末倒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