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姑姑翻撿的手一頓，克制著開口的沖動，為什么不能！當年，她們無數次這樣戰戰兢兢的伺候著一群貴人，可如今‘苦盡甘來’幾個字為什么不適用于她們！

    項心慈沒有急著看她，伸手慢慢將女兒犄角上的金玲扶正，確定她是漂亮討喜的才聲音溫柔道：“知道為什么街上人多嗎？”

    項心慈笑笑，蹲下身，讓她看秦姑姑對面的人：“不如你去問問那個婆婆，或許婆婆愿意告訴你。”

    項心慈肯定的點點頭。

    項心慈扶著無競的手起來，鼓勵的看著她。

    芬娘有些慌亂，更不敢看幾步外的人。

    芬娘因為她語氣中的溫柔慢慢放松下來，她聽起來她精神不錯，沒有被壓垮就好。

    芬娘忍著眼角的淚意又有些感慨，以后就是殿下與忠國夫人相依為命的人了：“小姐，因為春節就要到了，人們要上街置辦年貨。”

    秦姑姑下意識糾正：“是伯伯。”

    說起來新皇……她還見過，芬娘突然有種摸不清的疑惑，那時候項七小姐是與明大人一起出現的？

    項心慈已經走過來，手放在女兒肩上，攔住了她的路：“所以是知道了嗎，好吃的好玩的，都是秦姑姑她們從街上買的，所有街上才這么多人啊，說明子民安居樂業，是國瑞之兆。”

    “對。”項心慈溫柔的笑著，轉頭看向極力避開她目光的人，她站在那里并不顯眼，可她明明不是這種性格的人，她驕傲、聰慧有最弱小卻柔韌的智謀，她更像是長在沙漠里的綠植，能開在懸崖峭壁上的小花，弱不禁風，但百折不撓。

    是因為身為人母嗎，項心慈覺得大可不必，即便身為母親她也是可以昂首挺胸的，她放棄她，她才能活著，難道跟著她顛沛流離，在權利間被轉手嗎。

    項心慈掀開了半闕面紗，看著她，笑了開口：“我女兒，帝安，親生的，不多看一眼嗎，特意帶過來讓您看看的。”

    項心慈的手摸著女兒的小腦袋，笑意如舊，像一只吃到葡萄的狐貍看著葡萄藤的狼狽，還嫌藤不夠驚訝的孩子氣般開口：“我爹說安安和我小時候有六分像我，也不知道哪里像了，不過我是沒看出來，秦姑姑說眼睛像梁公旭，鼻子以下才像我，但我小時偶沒她這么調皮，我好帶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就是不知道剛才像猴子一樣亂跑的人是誰啊。”

    芬娘怔怔的、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，頓時又抬頭看著笑容狡黠的女子，瞬間覺得……

    芬娘這下震驚的忘了控制表情，失禮的看了看項心慈又沒禮貌的看看帝安，甚至還在心慈背后的男人身上轉了一圈，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應對這天大的皇家秘聞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