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說服自己。

只是，這聲音和語調，聽起來確實是有種發自內心的無力感。

白艾思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：“他在以德報怨？我覺得林然不是那么善良的人，他把爸爸你放回來，必然極有深意……”

話是這么說，可白艾思根本找不到林然這么做的理由。

“我不在意他是不是善良，我更在意他是不是愚蠢。”白海青說道：“年紀輕輕，便擁有這么龐大的能量，這樣的人，可千萬不能是個蠢貨。”

白艾思明白，以父親的性格，能說出這句話，表明他已經對林然熄了殺心了。

或者說……父親已經承認，他不可能殺得掉對方了。

“爸爸，你之所以想要殺了魔神傳人，更多的還是在維護遠行星的秩序吧？你怕魔神現世，會有更多的人隨之死掉。”白艾思垂眸看著病床上的老人，道：“爸爸，你才是真正善良的那一個，可是……”

“可是什么？”白海青問道。

“可是，不值得。”白艾思低頭看了看父親的斷臂處，目光隨后落向了自己的肩膀位置。

雖然胳膊已經被接上了，但是卻留下了猙獰的傷痕，而以她強悍的恢復力，想要把這種傷痕完全淡化掉，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。

女人都是愛美的，身上留有傷痕的日子，白艾思是一天都不想過。

“不值得？你不恨他嗎？”白海青深深地看了一眼女兒：“林然可是砍斷了你的一條胳膊。”

“當然恨。”白艾思的表情之中并沒有太多的溫度，說道：“我恨他為什么要這么對你，更恨他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。”

“殺不殺你，都是隨手而為之罷了，你還構不成對他的威脅。”白海青說道：“這話比較直白，但你應該能想明白。”

白艾思并不在意父親這言語中對自己的評價，她說道：“確實，我和林然不是同一個檔次的對手，但我還有一個問題。”

“你問吧。”白海青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