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三十四章 此事不得泄露,否則先殺你王承恩!
楊嗣昌受刑時,不少士大夫也在現(xiàn)場,這些人此時都表現(xiàn)的很沉默,盡管他們很多人內(nèi)心里還是很同情楊嗣昌的下場。
但現(xiàn)在東廠的耳目密布于朝野,甚至京城還多了不少宗室子弟監(jiān)督他們,所以,沒人敢表達出對楊嗣昌的同情。
在皇帝足夠有權(quán)的現(xiàn)在,士大夫們都比較守規(guī)矩,不敢再鼓噪生事,隨意攻訐他人。
不過,這也不代表士大夫們都會變成皇帝的工具人,沒有自己的思想,沒有自己的為官原則。
所以,在足夠安全的環(huán)境,如開闊而不易藏人的亭子里,或在湖面小船上,三五個文官還是會支開身邊的仆人丫鬟,說一些真心話。
“楊文弱如此下場,真是令人感慨,螳臂終究是不能擋車也!”
少詹事黃士俊此時便在家中圓子里的小船上對同僚僉都御史房可壯、太常寺少卿謝升提到了楊嗣昌。
房可壯因此不屑地笑道:“楊文弱,素來自視甚高,可事實上,不過是眼高于頂而已,一個自幼便錦衣玉食的世家子,到底是涉世未深,不知道為天下事可不是紙上談兵,以為動動嘴皮子就行的,竟然想到唆使倭國幕府在海外與陛下作對,可事實上,陛下早有應(yīng)對,海防險早就收了不少銀幣,出兵的錢算是早已備好,只等著直搗江戶!”
“房公說的沒錯,楊文弱終究是膽略有余,智謀不足,不過,同樣是錦衣玉食,未經(jīng)涉世,陛下卻能縱橫捭闔、玩弄群臣于股掌之間,如今更令倭奴喪膽賠款,實在是令人意外,或許我朝天子真的是天賦異稟,非常人也!而楊嗣昌這等只配落得個叛國之名,淪為逆賊!”
謝升說著就頗為無奈地看了一眼船艙外的水面,因身邊除了兩個已算是摯交的同僚,便沒有其他人,便用只有自己這幾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,咬牙道:“真是蒼天無眼,竟使這樣聰明的天子統(tǒng)御天下,我士大夫皆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!”
房可壯只是苦笑。
黃士俊也只點了點頭,雖然他現(xiàn)在不敢罵皇帝,但也沒動力稱頌皇帝,因為作為朝廷中層文官的他,并沒有趕上入股官營產(chǎn)業(yè)的機會,也就沒有和皇家在利益上的綁定,而他又自詡清流,所以就不怎么愿意稱頌皇帝,尤其是在這種非官方場合。
而且,黃士俊也排斥將這樣的一場船上私人聚會變成一場拍馬屁的聚會,便轉(zhuǎn)移話題道:“楊嗣昌雖是逆賊,但因他,倒讓朝廷一下子多了三千萬元銀幣的賠款,國庫庫存之銀再創(chuàng)新高,然即便如此,似乎朝廷無疑減稅降賦,撤設(shè)征稅之西廠,反而只下旨大興土木,如今聽說各省都得上報身增建官道的計劃,甚至兩京要道還要用上科學院最新研制出來的水泥,據(jù)聞,這水泥乃新制之泥,可迅速使道路硬化,敲之如敲實木,但造價頗高,可朝廷還是不惜斥重金用此鋪路,也就是倭國賠了款,不然即便國庫是座金山,也得因此耗空。”
房可壯聽到這里頓時就沒忍住一拳砸在了桌上:“方賊等權(quán)奸可惡!竟不知建言陛下輕徭薄賦,國庫如今已大為豐足,如今再有這三千萬元銀幣賠款,完全可以優(yōu)免天下士民,使民富足!或者撤設(shè)西廠,不必再嚴催逋賦。”
雖然如今的天啟朝,廠衛(wèi)密布,但只要不是罵皇帝,大臣們之間互相罵,廠衛(wèi)還是懶得管的,朱由校也沒那么多精力過問,所以,方從哲現(xiàn)在依舊會被朝中一些大臣斥責為奸佞,不過,也只是在背后,明面上也不敢的,畢竟現(xiàn)在明著罵的話,皇帝朱由校還是會下場維護一下首輔的尊嚴的。
所以,房可壯現(xiàn)在可以直接這么叱罵方從哲。
事實上,現(xiàn)在的朝野內(nèi),想倒方的官員不少,原因各自不同,但目的都是想把方從哲扳倒。
如同歷史上嘉靖時期,即便嚴嵩把持內(nèi)閣二十多年,備受嘉靖寵信,依舊有不少文官有倒嚴的心思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