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八章 擋路的人(下)
一般情況下,嚴世蕃對人是沒什么耐心的,讓你做就去做,哪來這么多疑問?但申知縣不一樣。
所以嚴大公子難得收起了脾氣,想著對申知縣再輸灌一下自己的思想。
嚴世蕃感到很奇怪,自己從小就在外面浪蕩慣了,老爹對自己也很放縱,怎會特意喊自己回家吃飯?
這踏馬的豈有此理,嚴公子忍不住就破口大罵,秦德威這沒種的貨色,總是找家長告狀算什么本事!
天色黑了,嚴世蕃回到府衙官舍家中,便被父親嚴嵩埋怨了一通。
嚴世蕃不屑地說,“他算個什么,有什么可顧忌的?當初他就是靠上了馮恩而已,也敢打著的夏大宗伯的旗號來找你討饒?
嚴公子雖然狂,但這些話倒也是沒錯。
所以在夏言這里,嚴嵩肯定是重點扶植的人物之一,只等熬資歷后找機會送入部院的。
嚴世蕃反而恨鐵不成鋼的說:“兒子我早就說過,父親你在府衙最多只有一兩年的時間,然后多半會升為南京某部侍郎繼續養望!
你進京朝覲時,不給閣部大臣們準備厚禮嗎?如果有貴要路過南京時,你不贈送厚重程儀嗎?
嚴嵩聞言暗暗感慨,自己這個兒子思慮太深了,難以想象這是十八九歲的人說出來的話。
本來嚴嵩做官一直很幽怨,很有仕途不順、顧影自憐的小資氣質。但卻沒想到,同鄉夏言近一兩年間突然崛起,然后又發力讓他躍過了三品門檻。
嚴嵩搖搖頭,把一些雜念暫時甩出去,又對兒子說:“但你講的這些,與秦德威又有什么關系?難道那秦德威攔著你了不成?”
父親你在南京也許就幾年,沒有時間經營太長久的生意,放貸最為合適了!
聽到這里嚴嵩還是沒聽出來和秦德威有什么關系,不過他對兒子很有耐心,又示意繼續說。
就是那源豐號錢莊去年擴股之后,據說只本錢就有一萬五千兩以上,能操控賬面資金可能高達三萬。
嚴嵩一直以為自家兒子是瞎胡鬧,或者是斗氣。聽到這里才漸漸認真起來,從這些思考可以看出,自己兒子很可能是要動真格。
影響到現在還存在,那放貸團伙殘余的人至今也沒敢重操舊業,如果打擊秦德威,只怕沒多少人敢跟我們干放貸的事情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