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七十一章 記一次春游(下)
連表面假裝漫不經心的嘉靖皇帝,都用疑惑的目光看了過來。
秦太監立刻又對嘉靖皇帝微微躬身,釋疑說:“從那晚得知東廠番子搶人證時開始,臣就意識到,東廠必定早有線索。
只是有個問題一直沒有想明白,為什么畢云手里有張延齡陰圖不軌的線索,但先前卻藏而不發,只用一樁普通人命案來糊弄事?
就是糊弄事也沒糊弄好,還讓人命案的苦主跑到刑部衙門去告狀了。”
嘉靖皇帝不置可否,但也沒有出聲阻攔秦太監繼續往下說。
只要不阻止,那就是鼓勵,秦太監就繼續推斷:“所以臣就有個懷疑,畢云那時可能想包庇張延齡!
這樣就能解釋通先前的疑惑!就能說得清楚,為什么畢云一開始藏下大罪,只以小罪拿捏張延齡!”
畢云一直沒開口,因為今天有兩個興邸從龍的司禮監太監幫他說話。
所以他就沒必要再自己說了,只需在御前扮演一個老實挨打的角色就行了。
但此時畢云聽到秦太監的話,忍無可忍的君前失儀,“秦福你胡扯!”
秦太監反問道:“在下有何胡扯?畢云你能否解釋,為何早先捏著張延齡陰圖不軌線索按兵不動?“
但偏生畢云又不好解釋自己的想法,當時他認識到宮中險惡,所以不得不多加小心謹慎。
藏著大罪線索按兵不動,只拋出了小罪作為投石問路,看看有沒有跳出來摘桃子的。
但如果這樣解釋出來,豈不就相當于公然坐實了“有私心”?
秦太監又對畢云問道:“后來看到別人聯系司聰時,你又匆匆茫茫的派人來請司聰,又是何居心!”
畢云被秦太監質問的有點迷茫,為何在秦太監嘴里,自己做的每一件事,都是錯的?都是那么可疑的?
秦太監又對嘉靖皇帝奏道:“正是因為害怕東廠包庇張延齡,所以才不敢將關鍵人證交給東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