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章 公主殿下
在關注陸海棠行蹤的不單單只有寧北,正如他所說,右相等人時刻都在關注。
常樂宮內。
右相和關虛白二人等在宮門之外,妖國一方現在正處于翻臉的邊緣,他們并不害怕妖國翻臉,但從利益角度上來看,能不翻還是不翻的好。
宮中內侍很快將門打開出來接引。
“相爺看來,殿下會是什么態度?”關虛白皺著眉,有些拿不準。
右相的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,蒼老褶皺看起來就像是隨時都會駕鶴西去,這位相爺的年歲很大,但如果與神皇比較起來的話,還是足夠年輕。
他還能活很多年。
利用陸海棠對妖國作出交代,然后從中達成合作交換利益,用來增強自身一脈在神朝當中的話語權,并且還占據著兩國友好方略的大義。
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,死上一個陸海棠換取如此大的好處,都是一件無比值得的事情。
只是讓關虛白乃至于禮部尚書等寧瑤一脈的人都想不通的是,面對如此大好處的事情,自始至終公主殿下都沒有說過一句話。
沒有表過一次態。
這樣的態度讓右相等人在行動的時候總難免有些躊躇。
聽到關虛白的詢問,右相沉默了半晌,像是在思考:“陸海棠是顏回的弟子,說是弟子更不如說情同手足,應天府一脈的官員在神朝占據著很大的話語權,再加上陸海棠也是為了神朝才去殺的妖國七皇子,于情于理都是做了一件對的事情,殿下惜才,不想表態是很正常的。”
惜才,在事情發生之前,右相又何嘗不是惜才。
他們也知道陸海棠殺妖國七皇子這件事算不上是錯事,甚至可以說是大大給神朝百姓出了一口惡氣,可那又如何?
政治上從來就沒有對錯,看的只是利益,陸海棠的死換來自身與妖國合作的大好處,這就是值得事情,所謂政治上的犧牲品,大多如此。
并非是因為他們本身犯了什么錯,而是因為他們的死對某一部分人有著大好處。
關虛白點了點頭:“陸海棠的身份敏感,地位不輕,如果他愿意加入我們的話,那么即便是失去了與妖國合作的機會也值得,只是很可惜。”
右相沒有說話,的確很可惜。
走進了宮殿當中,內侍躬身向后退去,二人進門,目光很自然的放到了墻上那個巨大的壁畫之前,只是讓他們微微一愣的是,寧瑤卻并沒有站在那里。
要知道,以往的每一次見面寧瑤都是站在那巨大的世界版圖之前負手而立,毫不掩飾自己想要一統天下的野心。
二人目光向左看去,寧瑤從側室中緩緩走出,看向了他們二人。
一身鳳袍,金色鳳冠,青絲如瀑,目光中流轉著赤金琉璃火焰,讓二人下意識的低下了頭。
公主寧瑤永遠都是如此,無論是在任何地方,無論是有任何人存在,只要她在那里,就會壓下所有氣勢,就會讓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她的身上,但卻又會低下頭顱,不敢直視。
哪怕是權傾朝野的右相,軍中威望極高的關虛白,在面對寧瑤之時也會有著發自內心的敬重。
他們之所以選擇支持寧瑤無非就是被這份氣度所折服,否則干嘛非要和寧北過不去。
“殿下。”
行禮過后,關虛白開口道:“陸海棠前不久在淮海縣出現過,救了寧北一命。”
他沒有再說太多,可相信公主殿下已經聽懂了他的意思。
這段時間以來繡衣使和他們的人一直都沒有收獲,現在得知陸海棠十幾天前出現在淮海縣的消息,搜索范圍就可以大大縮小,相信要不了多久時間就能夠有所收獲。
右相則是要直接的多,畢竟常樂宮內又沒有外人在場,他看著寧瑤問道:“殿下對于這件事,如何看?”
寧瑤當然能夠看清楚這其中所牽扯的利益和對自己的好處,但她卻并沒有回答右相的問題,而是說道:“聽說寇長秋出現了。” 關虛白和右相對視一眼,點了點頭。
“有意思。”寧瑤走到墻壁之前站下,望著南境黑連山的位置,那張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。
二人摸不清寧瑤的意思,都是沒有說話。
片刻后,寧瑤再度開口,淡淡道:“寇長秋是神隱的領導者之一,素來以多謀擅斷著稱,他兩次突然出現,卻空手而歸,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件事背后可能會有的陰謀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