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五章 唉!
天光放亮時,獨照潭中的羅凌甫、士孟先后睜開了雙眼,經過大半夜的調息,傷勢恢復了不少,已經能夠正常行走。
士孟得了子魚授意,出去安撫神隱門修士。他來到西路寬溪時,就見薛仲一個人獨自守在溪邊,不遠處是數十名神隱門弟子,大多是煉氣士,也有兩名煉神,都在焦躁不安的等候著,不時沖獨照潭的方向指指點點。
見士孟從里面出來,薛仲全神戒備,正要喝問,士孟已然開口:“奉行讓我出來安撫部眾,薛行走不要誤會。”又向外頭聚集的門中修士斥道:“爾等匯聚于此,意欲何為?須知子魚大奉行和羅奉行都在獨照潭,正向掌門問話,爾等不要吵鬧,快些散去。”
有人問:“夜半虹光驚現,士孟長老可否告知,究竟發生了什么?”
士孟回答:“掌門涉及重案,此非爾等所知,待有定論之后自會告訴你們。”
眾修士面面相覷,又有人道:“掌門涉案?那我等該當如何?神隱門該當如何?”
還有人驚呼:“士孟長老,你的胳膊......”
士孟冷著臉道:“不要多問,回去做自己的事,宗門倒不了,一切有我在,有學宮在,與你等無干!”
在他的嚴厲斥責下,眾修士漸漸散去,議論聲此起彼伏,個個驚疑不定。
士孟嘆了口氣,現如今這幫門人,和前些年狼山舊人相比,聽話是真的聽話,可卻也太沒有血性了。自家掌門被堵在山里,斗法的動靜也早已傳出,這幫家伙卻被一個學宮行走就堵在了外面,進都進不去,甚至連斗一斗的勇氣都沒有,乖乖等在外面,這叫什么事兒?若是換了以前狼山那幫舊人,薛仲絕對無法守住寬溪,早就被打進去了。
同樣的情形也出現在東路翹山,隨樾堵住的神隱門修士比薛仲那邊還多,足有上百人,可就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硬闖,被隨樾擋得死死的。
等到人都散去后,士孟帶著薛仲和隨樾返回獨照潭,兩位行走跟在他身后,目光充滿玩味,卻都沒有說什么,直到羅凌甫簡單解釋了兩句,說士孟是自己人,這兩位才過來見禮。
子魚問士孟:“神隱門這邊,你有什么打算?”
士孟道:“左神隱打算以此復國,但以我看來,不過是一番空想罷了,那些被左神隱許了愿、做著大夫夢的,想走可以走,興不起浪花來。但我以為,宗門雖散,架子卻不能倒,一來狼山地勢絕佳,利于管轄;二來這么多野修散修,一旦放到外面,恐于世間多有滋擾,與其如此,不如繼續維系著,將來不定也有大用。只是這神隱門之名,該當換上一個,勿使人借此生事。”
子魚望向羅凌甫,羅凌甫沉吟道:“士孟原為宗門庶務長老,也非學宮中人,為新任掌門也不錯。”
子魚道:“那就如此,可名狼山宗。過往營生可以照做,只是丹就不要煉了。”
士孟遲疑道:“煉丹之事,我不太了解,這些事情都是另一位長老打理,東山小樓的鄒長老。但我聽說,神隱門丹師所煉靈丹極好,買者雀躍,世間難得一見,左神隱因此而獲大筆資財,昨夜時,他甚至說可為宮室的營建撥付三百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