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血掌
深夜小東山北麓,夜風吹起陣陣松濤之聲,聽上去令人心里發毛。
郢都行走薛仲正在一顆老松下仔細查看著痕跡,地上覆蓋著滿是枯葉腐土,在他頭上半尺高的樹干上,有一個血淋淋的掌印。
周圍三十丈方圓內,其他幾名郢都學舍的修士正在做著相同的事,尋找著可能殘留的線索。
吳升和鐘離英、槐花劍趕到后,薛仲使勁拍了拍吳升的肩膀,以示對他的感激:“多謝了孫兄……回頭我修書一道留給慶書,告訴他我臨時借用你們。”
這是在為吳升考慮,免得慶書回來時怪罪吳升擅自行動,吳升苦笑:“說什么謝?人犯……是叫紅衣么?紅衣既然到我揚州,揚州學舍便有責任協助行走,一切都是應當的。”
薛仲道:“紅衣是郢都士師孫介子對這魔修的稱呼,他是第一個和魔修交手活下來的,沈諸梁延用了這個稱名,寫入卷宗,其人本名尚無人知。”
吳升點了點頭,望向樹干,在火把的映襯下,黑紅色的掌印顯得極為瘆人。
“這是魔修留下的?”吳升問。
薛仲道:“剛發現的,血跡尚未干透,絕不會超過半個時辰。”
槐花劍在旁驚道:“又殺了一個?死的是誰?”
薛仲道:“還不知道,正在找,但是很奇怪,我們已經找了許久,卻沒發現地上有血跡,一滴也沒有,人頭、四肢、骨頭,包括五臟六腑,沒看到一點碎肉碎骨。”
剛才,吳升已經聽鐘離英說過,這魔修喜歡碎尸,現在到了案發地后順著薛仲的講述一想,不由一陣惡心。
槐花劍忍不住差點吐了,在旁邊一陣干嘔。
鐘離英問:“薛行走,血掌印是什么意思?”
薛仲道:“紅衣每殺一人必留一個掌印,我們也不知是什么意思,或許只是單純想要立威?”
吳升問:“這個血掌印是怎么發現的?”
薛仲指了指遠處一條身影:“還記得辛西塘么?如今投我門下了。他追蹤本事極強,很有天賦,若是只因竊案便處死,實在有些可惜!于是我回臨淄,拜見盤師,陳說其中利弊,盤師答應不再追究,辛西塘認罪悔改態度很好,愿意將功折罪……”
吳升想起辛西塘當年為了賞金出賣金無幻的事,想要提醒薛仲,想了想還是算了。每個人都不是一成不變的,也許人家真的痛改前非了呢?再說用誰不用誰,怎么用,這是薛仲的事,自己沒必要去多管閑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