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六章 告狀
但這是王囊的問題,不是他陽皋的問題,陽皋也打心眼里同意桑田無的否決,的確太過殘忍,不人道!
所以王囊有什么牢騷,他可以去找桑田無,而不是攛掇自己去當出頭鳥“直刺其非”,笑話!
陽皋委婉拒絕:“畢竟是一地行走,侍丹也非長久之計,短則三五月、長則一年半載,也就去了?!?br/>
王囊卻不依不饒:“侍丹歸侍丹,豈能任其肆意糟踐乾坤三斗爐和陽炎真火?陽皋,這么多年了,爾莫非還是懼怕東籬子、懼怕桑田無?”
陽皋心情頓時就不好了,當年他曾經挑戰桑田無師弟東籬子失敗,顏面無存,雖然已過四十余年,卻依舊是心中一根刺,被王囊說到忌諱之處,心中怒火也盛了幾分。
當下瞇著眼道:“丹節風骨,誠可嘆之,我不如矣。但我還是勸丹節忍氣吞聲,不要莽撞,大丹師畢竟是奉行,煉虛高修,若待將來你我也入了煉虛、成了奉行,這話還可說一說,眼下嘛,就算說出來,人家焉能理會,不過自取其辱罷了。若是被丹節兄說得惱了,將來丹節兄再有什么新丹,恐怕都過不了人家這關吧?難道丹節兄就不怕么?”
王囊怒道:“我怕什么?我入丹師殿時,他還不知在哪里呢!我為學宮盡心盡力三十年,他呢?今我仗義執言,何懼之有?爾真膽小怕事之輩!”
見他還沒聽懂,陽皋再次點他:“還是修為、身份不足之故,你說我膽小,那也由得你,若你能請來大奉行的令諭,我自當凜遵,屆時與丹節兄一起上殿!”
王囊跺足而去:“那我就去請令!只是請來之后,還用得著你陽皋?”
陽皋望著他離去的背影,冷笑不已,王囊不知,他卻很清楚,孫五侍丹可是魚大奉行和羅奉行的意思,讓王囊去觸一觸霉頭也好,得罪了一位大奉行、兩位奉行,將來可有得他吃一壺!
王囊本想鼓動陽皋出頭,卻被陽皋幾句話攛掇起火苗來,越想越氣,氣在頭上,直奔上元堂。行到途中,又一拍腦袋,轉往寶成堂去了,本月起已經入冬,這一季,輪到子魚大奉行當值。
拜見了子魚之后,將桑田無公器私用的事繪聲繪色描述一番,道:“桑田奉行處事不公,但凡我等丹師有新丹試煉,桑田奉行皆獨霸殿中爐火,不讓我等使用,如今卻為其私人而大肆糟踐,丹師殿諸丹師盡皆不服!還請大奉行為我等做主!”
子魚聽罷點頭,沉吟道:“你剛才說,丹師殿盡皆不服,除你之外還有誰?”
王囊道:“差不多都是如此,如今丹師殿中,已然天怒人怨!”
子魚道:“你說的這個問題,確實很重要,丹師殿為我學宮要地,若真個天怒人怨,上下不諧,那勢必要廓清一番才好。這樣,既然那么多丹師都對此不平,讓大家聯名上書,我也好有所措置。”
王囊告狀成功,大為驚喜,興沖沖返回丹師殿,私下聯絡同仁。可令他意外的是,當初和他一起痛斥桑田無行事不公的同道們,如陶元、賈休之輩,都找各種借口婉拒了聯署,就連出主意讓他去尋大奉行的“鼠輩”陽皋,也躲著不見他。
被澆了一頭冷水,王囊的心火也漸漸淡下去了,痛恨同道之余,只能暗自哀嘆:“算了,這次只能放過,且待下次機會再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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