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大義之士(為慕容子翼三盟加更)
國老喝道:“都退下,兵刃收起來!”
他身旁門客都松了口氣,將法器收回,庸義恨恨退回去,瞪視吳升。
吳升卻沒搭理他,而是向國老躬身:“拜見國老……今日有宵小欲刺于我,直大郎仗義出手,雙方斗劍,直大郎已然手下留情,否則又怎會只留他一只耳?對方自取其辱,何談賠金?如果真要賠金,國老請與鐘司徒說,請司徒來我庸仁堂,不論直大郎斬他門客幾只耳朵,所需賠金,我庸仁堂都付了!”
國老面如沉水:“你一個外鄉人,說的甚混賬話?公子之爭,非是你可以插手的,我勸你盡早離去,或許尚有一息生機。”
吳升道:“國老此言差矣,申某入庸之后,已為國人,雖然來得時日不長,但熱愛大庸之心,與各位街坊鄰居并無二致。否則申某不安生修行、不研究丹道,耗費那么多精力、那么多財力,為街坊們看病診治,申某圖的什么?每次見到大家于病患中的痛苦,申某感同身受,幾欲落淚……”
說著,吳升以袖拭眼:“為何我的眼中常含淚水,因為我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啊……”
身旁的街坊中,忽然有人小聲道:“不能走。”
一句喃喃低語,卻如平靜的油鍋中落下一滴水,霎時濺炸開來:
“不能走……”
“不許趕庸仁堂走!”
“申丹師是庸人,如果他不是,沒有任何人可為庸人!”
“要走也是你們走,申丹師不能走!”
“不能走!”
“不能走!”
整個街坊都響起了“不能走”的呼喊聲,旬甲長上前道:“庸老,看看國人的呼聲,怎么能趕申丹師走呢?”
國老喝道:“旬仲,事關國君承繼,你們不懂!”
一旁的二甲甲長年歲已大,此刻氣得白胡子亂顫,叫道:“國君爭位,這種大事我等小民當然不懂,我等只知,申丹師若走了,還有誰來給我等診治?我等家小病了,還能去找誰!”
他的話愈發引得周圍國人群情激憤:“沒錯,誰來看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