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遠處,捧著粗碗正吃得過癮的司虎,古怪地抬起了頭。……清晨,徐牧剛揉著眼睛,從牛棚里要起身,遠遠的便聽見了說話聲。似是來了客人,這倒是稀奇事兒,原主人做了棍夫之后,遠近親戚都老死不往來了。“所以,你把賺的銀子,都給他了?哎呀小姐,這如何使得,他是個棍夫,得了銀子,便敗在清館酒樓了。”“大紀棍夫,便如溝渠中的臭鼠,人人喊打,像我這樣的讀書人,最是看不起的。”“徐郎……不像壞人。”“棍夫都是禍害!不讀圣賢書,不知禮義廉恥,我勸姜姑娘,早些想辦法離開。”……徐牧摳了摳耳朵,大概是聽清楚了。姜采薇逃難之時,便帶著兩個丫鬟一起,其中一個丫鬟賣身之后,運氣不錯,被主家許給了一個種佃田的窮書生。丫鬟也算有情義,這才兩三天時間,便立即帶著相公,過來探望。探望歸探望,罵人就不對了。徐牧突然想起,那位驢兒草書生的做派,讀了圣賢書又如何,終歸是讀到了狗肚子里。剛走出牛棚,徐牧還沒開口。沒想到,正在說著話的姜采薇見著,便立即起身,匆匆打來了一盆井水。“徐郎,洗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