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了身,徐牧輕步往里走。復煎的藥渣,散發出嗆鼻的氣味,回蕩在整個醫館里。并未停留,只走到醫館后院的偏房,徐牧才停下來,小心叩了兩聲。屋子里,陳鵲緩緩走出。“剛施完針,又喂了湯藥,賈先生剛睡著。徐宰輔莫急,再過三兩日的時間,腦風便無了。”“多謝神醫。”“無人幫徐宰輔,我等這些小民,當然愿意幫忙。這幾日,有百姓送來了雞蛋,鮮魚,甚至是剛挖到的小參,可見,民間人是喜歡徐宰輔的。”“徐牧有愧。”當初,他棄了朝堂,遠離長陽。“有愧于帝家,卻無愧于百姓。茶樓里說書的,還時常會說徐宰輔殺入塞北草原的壯舉,我也去了幾回,當真是座無虛席。”“亂世里的百姓,只不過想活著。但即便想活著,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。”陳鵲搖頭嘆息,背著手往前走開。徐牧沉默了會,小心推開房門。發現床榻上的賈周,已經睡著,不時發出微微的鼾聲。……兩日后。三十余騎的人影,急急趕到了回春堂前。有幾個送魚的釣叟,以為是世家人來尋麻煩,急急抄起了竹凳,準備干他娘的一輪。“大傻虎誒,世家狗來惹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