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說話的時候，牛二那邊已經忙得差不多了，光腦袋就裝了接近百個麻包。

這些袋子堆得跟小山一樣，還不斷地流出鮮血，散發著濃厚的血腥氣，顯得恐怖至極。

李陽說道：“瓊州天氣太熱，只怕轉眼就要發臭，這里是大周領地，把尸體都埋了吧。”

“也不知那真臘公主知道此事作何感想，希望體諒我這一片苦心啊。”

牛二剛剛拿革囊里的水洗了手，聽到這話，笑著說道：“那公主傻乎乎的，以為她跑來弄點樹苗就能求和。”

“這么著回國也得讓人給害死！秀才爺打垮了真臘精銳，國中再無主戰之人，公主才能保住命啊。”

李陽只是輕嘆了一口氣，立刻帶著人原路回轉，沒走多遠便到了來時的村子。

那三個獵戶都藏身在林中，看到是大周的兵馬回來了，都興奮地跑了出來。

還沒等說話，一眼就看到后面板車上那一個個血淋淋的袋子，從外形判斷，越看越像是人頭！

李陽說道：“我答應過你們，用敵寇的首級祭祀親人，若沒地方去，以后就跟著我。”

那些人一語不發，都趴在地上接連叩頭，然后跳起身來，將那一個個的袋子打開。

看到這些齜牙咧嘴，死相恐怖的人頭，三個獵戶卻笑了起來，這嘶啞的笑聲令人心悸，更是令人心酸。

在牛二等人的幫助下，所有的村民墳前都擺滿了敵軍的人頭。

三個獵戶按照當地習俗禱告一番，終于和自己的村子灑淚而別。

牛二命人把人頭又重新裝回袋子，笑著說道：“這回算行了，咱們哥幾個都得發大財！”

“我看過軍中條例，犀甲兵的首級可值錢得很！斬一人便可官升一級，或者紋銀百兩！”

“咱們這回腦袋砍了近千個，我看一大半都是犀甲兵的，這幾萬兩雪花白銀算是到手了！”

馬三笑著說道：“這要是換成官職，是不是咱家的秀才爺直接都能干到尚書，將軍呀？”

這幾個人說說笑笑，被李陽聽了個滿耳朵，便勒住了馬。

轉過身來說道：“各位兄弟，這回只怕是不行，因為這份功勞被拱手送給馮公公。”

“啥？！”

牛二一聽就急了，說道：“這不扯呢？咱們爺們兒舍生忘死，立下這蓋世功勞。”

“要是說送給馮公公那個老王八蛋，那大家伙誰肯賣命出力？大家伙不服氣啊！”

李陽卻笑著說道：“此事我自有分寸，你們可千萬不要生事。腦袋換的賞銀，官職絕不會少你們的。”

看到李陽催馬走遠了，牛二這才敢嘟囔著抱怨起來。

“咱家這秀才爺越來越古怪，這都搞些甚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