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
毛驤現(xiàn)在可不敢落井下石,因為他有預(yù)感,這次他自己恐怕都是“泥菩薩過河,自身難保”,哪里還敢出言,引起皇帝的注意。
可是有些事,不是他想躲就能躲過的。
果然,老朱在罵了薛祥之后,停息片刻,忽然怒聲喝道,“毛驤!”
毛驤徑直從陰影當(dāng)中走出,低著頭來到薛祥身邊,直挺挺的跪下,和薛祥做了一對難兄難弟。“臣,知罪。”
良久,老朱才慢悠悠的出聲,“怎么?除了知罪,你就沒有別的話說了嗎?”
話音輕飄飄落下,但是壓在毛驤的身上卻是比泰山還重。
豆大的汗珠,瞬間布滿了毛驤的額頭,以頭搶地,等候著老朱的裁決。
就在毛驤內(nèi)心的恐懼,越來越盛的時候,老朱終于發(fā)話了,“念在你以往的功績,朕饒你這一次。去,將句容縣令給朕提來,如果再有差池,小心你人頭落地。”
毛驤聞言,如獲大赦。“遵旨,”便起身要離開奉天殿,去抓縣令。
“父皇,不可。”正在此時,太子手里拿著一封奏折從殿外進來。
朱標(biāo)來到御案前面,雙手將手里的奏折捧給老朱,“父皇,此乃句容縣令自辨奏折。石炭之事,不是他的過錯,相反他秉公辦事以高出平常數(shù)倍的價格將荒山賣給韓度,算得上是一位能吏,請父皇不要責(zé)罰于他。”
老朱將奏折打開,雙眼掃視幾次,便將奏折看完。
隨手將奏折扔在御案上,“以數(shù)倍的價格將荒山賣掉固然無錯,但是這不排除他事先和韓度合謀,故意將石炭賣給韓度,如果他事先和韓度勾結(jié),那他仍然難逃罪責(zé)。”
“父皇,”朱標(biāo)見父皇還是對縣令不依不饒,不由地語氣有些加重。
“父皇明鑒,韓度才從牢里出來,上任沒幾天,根本不可能和縣令相互勾結(jié)。”說完,朱標(biāo)又轉(zhuǎn)頭朝毛驤問道,“毛校檢,請問韓度和縣令之間有勾結(jié)之嫌嗎?”
毛驤躺地中槍,但是他卻不得不回答朱標(biāo)。
毛驤偷偷看了朱元璋一眼,艱難的開口,“回殿下,據(jù)臣所掌握的信息來看,此二人確實,確實沒有。但是如果此二人有臣不了解的情況的話,那,那臣也不敢保證......”
老朱和朱標(biāo),毛驤一個都惹不起,只能夠說些模棱兩可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