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8章 舊事重提

      這一場施針,整整花了半個多時辰,風(fēng)老夫人的氣息總算穩(wěn)定了下來。

      期間,魏紫還開了個藥方,讓郭嬤嬤去熬。

      萬幸,上次開顱手術(shù)前,魏紫替風(fēng)老夫人檢查身子,發(fā)現(xiàn)老夫人心臟有早衰的情況,便備下了不少心臟方面的藥。這些藥以前是調(diào)養(yǎng),如今卻是救命。

      等藥喝下去,風(fēng)老夫人情況穩(wěn)定下來,魏紫又匆匆跑去隔壁看風(fēng)嘉羽。

      孩子熱度又起來了。

      她趕緊給他降溫,稍稍糾結(jié)了下,又將抗生素的量又加大了些,寸步不離地守著,直到這場熱度退去。

      而這時,已臨近晌午。

      “王妃,您先吃點東西,然后好好睡一覺,老夫人情況還好,小世子我守著。”蘇念見魏紫眼下濃重的黑眼圈,心疼道。

      魏紫搖搖頭:“沒時間睡覺了。我先吃飯,等下去瑞福堂問父王一些事。”

      “王妃,這時候是不是不合適——”管王爺叛國的事?蘇念后面的話卻說不出口了。

      魏紫的性子她清楚,看著和和氣氣,但倔強堅韌不會比風(fēng)澹淵少一分。

      燕王府和宸王府如今這樣,王爺還在北疆,她怎么可能在帝都坐以待斃呢?

      “蘇念,既然事情的源頭在王爺那里,我必定得弄清楚,還有——”魏紫說,堅毅的眉目柔了幾分:“這也是我的家,我得好好守著,護佑家里每一個人平安,等王爺凱旋歸來。”

      “好,我聽王妃的。”蘇念點頭,替魏紫盛好飯跟湯。

      *

      吃好飯,又消了毒,魏紫去了瑞福堂。

      “父王,借一步說話。”魏紫替風(fēng)老夫人檢查身子,確認(rèn)一切都還好,才對一直守著老人家的燕王開口。

      燕王頷首,他自然知道魏紫要問什么。

      兩人來到了隔壁的書房,為避嫌,燕王并沒有關(guān)門。

      “你想問風(fēng)澹淵的事?實話說,我也不確定。”燕王坦白道。

      魏紫眸色微沉,好一會兒才開口道:“那澹淵是您的親生兒子嗎?”

      燕王搖頭,還是那句話:“我不確定。”

      魏紫心直直下墜。

      不確定,并非“是”。也便是說,外面說“風(fēng)澹淵是北疆王室之后”的流言可能是空穴來風(fēng),也可能是真的。

      “既然你問了,那當(dāng)年的事,我便同你說一說。”

      燕王走到窗前,望著院中盛開的朱槿,緩緩講起當(dāng)年舊事:

      “那是泰康二十九年,北疆與云國開戰(zhàn),我前往慶州監(jiān)制軍中兵器和火器。當(dāng)時,我與澹淵母妃剛成親,正值新婚燕爾,便帶著她一同去了……”

      燕王明顯停頓了下。事情隔了這么多年,想起這些舊事,他后悔又自責(zé),如果當(dāng)時蘭若沒有跟著一起去邊地,她是否也就不會走得那么早?

      只是,世間的事,沒法假設(shè),也經(jīng)不起假設(shè)。

      “起初發(fā)現(xiàn)有了澹淵時,我本想送她回帝都的,可那時戰(zhàn)火已蔓延了云國大半個北部,返程之路不好走,我放不下心,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。

      “誰能料到,這一步又一步,竟走了大半年,兩國戰(zhàn)事越打越慘烈,我忙于后方兵火準(zhǔn)備,又遭偷襲受了傷,為了不讓澹淵母妃擔(dān)心,我偷偷躲了幾日,等能起身見人,才敢去見她,可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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