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紫看著已經目瞪口呆的言笑，繼續平靜道：“我根據前面的種種線索，猜出了鎖的密碼：1215。”

言笑手里的葡萄掉在了石桌上，又滾了幾圈，掉在了地上。

“這間石室的榻上，有兩個用金絲楠木做的盒子，一大一小，大的那個已經空了，什么都沒有，小的那個，則放了三樣東西，一把小巧的手槍，一個全透明的手機，還有一只手環。”

魏紫的目光落在言笑右腕上。

言笑張了張嘴，第一次沒說出聲，又試了一次，才顫著嗓子發出聲來：“都是——我的？”

魏紫點頭：“是的，都是你的。我打開了你的手機，看了你留下來的筆記。”

“老虎和雪獅，還有墓外湖里的大魚，是你帶去的，它們一代又一代地守著古墓。墓里的機關，是你設的，墓里的武器，是你做出來的，墓里的武器圖，是你畫的，金屬也是你提純的。”

“至于那個空的金絲楠木盒子……”

魏紫微微垂了眼：“如果我沒猜錯，里面曾放過你的骨灰，后來被人撒入山林或是海河了。與其讓你困在墓穴之中，不如隨風而散，入海而葬，也算放你自由。”

言笑心跳得厲害，簡直快要跳出來了：“誰——撒了我的骨灰？”

魏紫將言笑臉上的兵荒馬亂盡收眼底：“言笑，這個答案你知道的。”

言笑忽然不敢直視魏紫——或者說，不敢直視的是她自己。

“這座墓建在崇山峻嶺里，尋常人進山都萬分艱難，若要開山建墓，必須動用軍隊，且還不是普通的軍隊。”

“若這真是一個墓，壓根就不必設這些密碼鎖，入土為安，不留一絲線索給盜墓者才符合常理；還有墓里有一副黑玉和白玉做的棋，下了一半，未曾收拾。所以，這不單單是一個墓，也曾有人住在那里……”

魏紫輕輕嘆了一口：“言笑，如果我和澹淵沒有來這個時空，這便是你和霖澤的結局。”

言笑咬了咬唇：“魏紫，我不太明白你為什么和我說這些。我跟他……我已經與他說清楚了，山高水長，各自安好。我們之間，未曾開始，也不會開始。”

魏紫搖了搖頭：“我說這些，只是告訴你一些事。這些事，我看到了，未來會發生。”

微微一頓，她又道：“在那個時空，我和澹淵又遇到了很多事，他把我送回到了現代，又想盡辦法，追隨我而來。我們在現代重逢，但最終還是決定回去云國，只不過中途不知為何出了意外，才來到了這個時空，有了嶄新的一世。”

“你曾問我，有沒有回去的辦法。以前我不知道，如今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，有的。如果你最終的決定是離開這里，那我們一起找回去的路。”

“但在這之前，你也得想清楚，是否真的可以徹底割舍下霖澤，不帶一絲后悔。”

“一旦離開了這里，你和她，便真真正正地結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