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堂中。

楚辭墨被大師兄用繩子綁住了胳膊，另外有幾名弟子站在他的身后看守著他，防止他不服從判決暴起揍人。

刑堂里面的七八名洪門弟子，雙手背在身后，一個個盯著他看著。

二師伯還沒來，大師兄就站在了楚辭墨的身邊，嗤笑了一聲道：“小師弟，天堂有路你不走，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，這也是你自己的選擇。”

楚辭墨靜靜地站在那兒：“多年前，是我逃避了，如今再回來也算是正式接受洪門的審判。”

大師兄就道：“恐怕今天的審判，要讓你失望了。”

楚辭墨只看著他。

這個平日里總是放蕩不羈，玩心很重的人，此刻卻認真看著他：“大師兄，我無愧于心！”

“無愧于心不是這么用的，洪門教給你武功也不是讓你來做小偷的！”

大師兄說完這句話，就笑了笑：“我父親的性格我很了解，今天就看著小師弟你在這里的下場了！”

這話說完，門外傳來了腳步聲，接著就是一道洪亮的聲音：“這么晚了，門內又有誰犯錯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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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辭墨扭頭，就看到一個身形魁梧高大，面色嚴肅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進來，他一進門，視線先落在大師兄身上，接著看向了楚辭墨。

他皺起了眉頭：“發生了什么？”

此人正是大師兄的父親。

但在刑堂之中，大師兄了解父親的性格，于是上前一步，公事公辦的喊道：“二師伯，今天我發現門內弟子有偷盜行為，所以把他綁過來了。”

二師伯聽到這話，眉眼一橫，頓時有一股凌厲和霸氣壓住了楚辭墨。

他看向楚辭墨，大步走向審判臺前方，坐下后這才開了口：“說！”

大師兄上前一步，直接道：“是我這個大師兄有失察之罪，竟然才發現咱們門內小師弟楚辭墨，竟然就是梁上君子！”

二師伯聽到“梁上君子”四個字，面色就是一沉，他驀地站了起來，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楚辭墨，憤怒的道：“竟然是你？”

楚辭墨繃住了下巴，沒說話。

大師兄就立刻怒視楚辭墨：“二師伯在問你，是不是你！回答二師伯的問題！”

楚辭墨被他推了一下，只覺得狼狽，他繃住了下巴，道：“是。但是……”

話沒說完，大師兄就打斷了他的話：“刑堂審訊，你只需要回答是，或者不是就好！”

接下來，大師兄上前一步：“五年前十月初三，京都劉家被盜，丟失了一份合同，是不是你干的？”

楚辭墨：“對，但是那劉家……”

“只需要回答是，或者不是！不要回答廢話！”二師伯也怒斥了一聲。

楚辭墨頓時覺得一口郁氣憋悶在心口處，他深呼吸了一口氣：“是。”

大師兄繼續詢問：“還是五年前的十一月六號，槐柔私人醫院里的藥物被盜，當時也有人報了案，是不是你干的？”

楚辭墨繃緊了嘴唇：“……是。”

他看著大師兄，知道大師兄根本不給他辯駁的機會，他無言以對。

大師兄繼續道：“偷盜東西也就算了，四年前的一月七號，你去涼山公司分部偷盜合同的時候，是不是還打傷了人？導致對方子孫根受到了損害！”

楚辭墨：“那是因為……”

“是或者不是？！”

楚辭墨咬牙切齒，這一刻只覺得心口處憋悶的厲害：“是！”

“還有去年一月十七號……是，或者不是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……”

大師兄掌控了梁上君子所有偷盜的事實，雖然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楚辭墨，但身為洪門弟子，在刑堂中是不可以說謊的。

因此楚辭墨根本無法否認。

伴隨著一件件事情的暴露，伴隨著他一道道“是”的落下，二師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。

大師兄直接說完了最后一個案件后，這才看向了二師伯：“二師伯，綜上所述，小師弟在加入洪門后，學習了輕功身法，犯了偷盜罪58則！樁樁件件觸目驚心，不是涉及到商業機密，就是涉及到個人隱私，如今雖然沒有證據，但他已經承認，還請二師伯根據洪門規矩，嚴肅處置！”

二師伯臉色黑沉似水。

他猛地將手中的茶杯砸在了地上！

他看向楚辭墨，怒吼道：“讓你學習洪門本事，是為了讓你去做這些為非作歹事情的嗎？！”

楚辭墨低著頭：“二師伯，弟子想為自己辯解。”

“辯解？你是不是想說你是俠盜？是在做好事？華夏有律法，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你去懲善除惡的？如果都像是你這樣子，那還要法律干什么！”大師兄看上去正義凌然的怒斥道：“小師弟，你真是糊涂啊！你知不知道，因為你做的這些事兒，讓我們京都的幾個武學師門，在那幾年里有多么的低調！無論做什么，都必須要考慮名聲！”

大師兄身為二師伯的兒子，當然知道什么話最能戳中他的心。

這話一出，二師伯立刻想起了那段時間。

學武世家，在現代法治社會，本就受到很多人的不理解，大部分人把練習武術當成了強身健體，可他們洪門從古老至今，一直將練武當成了本命。

但洪門在別人眼里，多多少少有點莽漢的意味。

好像他們這群人就是社會的隱患似得。

梁上君子一出，相關工作人員找不到人，當然就立刻懷疑上了他們這些門派，當時派了多少人，天天圍著他們調查，搞得周圍的鄰居看他們的目光都謹慎了。

好像洪門里面的人都是作奸犯科的人似的……

二師伯暴起，他盯著楚辭墨，怒吼道：“但凡有偷盜行為，最低都是20鞭起步！你竟然偷盜了58件，還毆打了別人，楚辭墨，你可知罪！”

楚辭墨看著他：“我知道錯了，但是……”

“沒有但是！就算是那些人該死，該殺，也輪不到你！洪門律條是什么？！遵紀守法是洪門第一要素！”二師伯盯著他：“你犯下如此過錯，按洪門規矩，當挑斷手筋腳筋，踢出洪門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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