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點點頭，從善如流："確實不能只看，還是應該多互動。"

    "滾……"

    林菲菲幽幽地白了我一眼，但唇角卻不由自主挑了起來。  

    "最近數據不好，張源沒找你麻煩吧？"我將一個鵪鶉蛋丟入口中，問。

    林菲菲小嘴一扁，翻了個白眼，"怎么可能沒有？"

    我就知道，她今天加播，肯定是因為上面給壓力了。

    她撇了撇嘴，沒好氣地說："他現在每天晚上都看數據，領導一問數據，他就問我怎么把業績做起來，呃……手機給你，你自己聽吧！"

    我接過手機，頁面上已經顯示的是張源的V信。

    還都是語音。

    我往上滑動了幾條，從最上面開始聽：

    "今天晚上為什么賣得這么差？你一定要多講產品，多講產品，反覆和你強調過很多次了！"

    "老板又催我追數據了，我知道之前和你沒關係，但現在我只能和你要數據。"

    "今晚老板看你直播了，覺得咱們產品有點兒少，這個問題你怎么不早點兒和我說？"    

    "菲菲，我不是威脅你，我也要生存，這個月是做直播第一個月，如果業績追不上來，咱們肯定都沒好果子吃。"

    "……"

    后面的我都沒聽完，就把手機還給了她。

    我怕再聽下去，會把自己氣死。

    我心里驚怒交加，除此之外，又多了幾分對她的憐惜。

    真沒想到，原來這丫頭，一個人承受了這么大壓力。

    頓時，我覺得麻辣燙都不香了。

    "你別生氣啊！我們單位那些個領導，就這樣，沒能力還威脅人，你別往心里去。"

    我挑了挑眉毛，輕鬆一笑，可在桌子下面，已經把筷子就掰斷了。

    "放心吧！我不會往心里去，那種垃圾，還不值得我在意。"我冷笑了幾聲。

    林菲菲這么了解我，哪會看不出我的情緒，她眼底閃過一抹憂慮，努力笑笑：

    "切！你嘴上這么說，心里肯定不是這么想的，你說的沒錯，他們就是垃圾，所以你就別和垃圾們生氣啦！"

    我知道她在安慰我，其實她這樣反而讓我心里更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我笑著點點頭："放心，我不會和他們一般計較的，我現在不和他們這種人生氣，浪費精力，我現在想的是怎么幫你把數據做起來。"

    林菲菲輕輕聳了聳肩，流露出一種無所謂的態度：

    "做不起來也沒事，畢竟之前挖的坑太大了，我就不信，這個月任務完不成，他還能把我開了？他要把我開了，誰做直播呀！頂多就是聽他嗶嗶幾句。"

    這個道理我明白，但我不想讓林菲菲受這個氣。

    "嗶嗶都不給他機會，我一定幫你把這幾個客戶都談下來，給你把這個月任務完成了。"

    "完不成也沒事，工作嘛！做好自己本分就好了，很多時候，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，所以就你也別太認真，咱能完成就完成，完不成就少賺點兒錢。"

    我有些忍俊不禁，沒想到有一天，居然輪到林菲菲來安慰我。

    "放心吧！我幫你完成任務，除了不想讓你受欺負，還有就是沖錢，要不然我才不會為了幫他，去想這些呢！"

    "你這么說我就不怕了。"林菲菲笑瞇瞇地點點頭，乖巧的就像一只貓。

    我笑了笑，有些話卡在喉嚨里，想說，但又覺得肉麻。

    心里一陣天人交戰之后，我還是說了出來：

    "放心，有我在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