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兩個人，在四月初八，村里大跳儺戲這樣的日子里湊在一起，在酒水的作用下，互相傾訴著自己離開儺戲班的不舍和意難平，一旦鉆了牛角尖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足為奇。

“好的，我要問的就這么多了，多謝楊里正，您快回去休息吧。”

楊福明一走，范昱如就著急地問：“潼娘子，你找到緣故了？”

沈天舒面露喜色道：“這回應(yīng)該是八|九不離十了。”

范昱如聞言坐不住了，直接跳起來道：“我去叫我爹他們過來。”

“先不著急，我整理一下思路，等世子爺醒過來咱們一起說。”

“也好，辛苦潼娘子了。”范昱如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(tài)，不好意思地停住往外跑的腳步，回身幫沈天舒關(guān)上房門，這才下樓給范炳榮報喜去了。

下午，厲子安醒過來之后，幾個人聚在樓下大廳。

范炳榮一臉熱切地看著沈天舒道：“潼娘子說說看吧！”

沈天舒道：“這次蘆家村的事情，著實十分蹊蹺，所以我一開始也只執(zhí)著于表象，反倒陷入了迷茫之中，總覺得真相就在迷霧之中，但就是無法撥開云霧。

“直到今天上午跟楊里正了解過幾位死者的情況，我才突然想起來，大概四年前，姜濉姜神醫(yī)曾經(jīng)通過南直隸的會昌書肆，打算出一本有關(guān)情志病的醫(yī)理手札。”

情志病？

屋里幾個人面面相覷，誰也沒聽說過這個名字。

“大家沒聽過這個名字也很正常，因為這是姜神醫(yī)自己通過多年治病救人的經(jīng)驗總結(jié)歸納出來的一種不屬于以前任何門類的一種病。

“只可惜當(dāng)時剛出了幾本樣書，姜家就出事了，所以這本書最終沒能被大家看到。”

沈天舒覺得自己當(dāng)真是有進步了，雖然心里依舊痛入骨髓，但是表面上，居然已經(jīng)可以平靜地提起姜家的滅門慘案了。

“上個月到王府給王爺復(fù)診的時候，我有幸在章大夫手中看到了這本手札。”沈天舒把章沐秋拉出來做擋箭牌道，“沒想到居然這么快就派上用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