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哥。”程立走到了她面前。他個子高,擋住了光線,光與影交錯落在云喬身上,她嗅到了清冽煙草氣息。淡淡的,好聞。“怎么不等我?想要買什么,可以等我回來了一起買。”程立聲音平和極了,而他額角有點光澤,是薄汗映襯了燈光。他走得很急。云喬道歉:“一點私人的事,實在不好麻煩二哥。我還以為,你事情要辦很久。”程立微笑:“辦好了。”看了眼她手里袋子,又問,“買了什么?”“懷表。”程立:“送我?”“不,送席七爺。”云喬如實道,“今天他生辰。”程立的唇角不經意往下沉。他似乎也察覺到了,兀自笑了起來:“這家鐘表行很貴。七爺生日你送重禮,下次二哥生日呢?”“也送。”云喬說。一樣的都行。錢財身外物,沒了可以再賺。程立笑容有點僵。“我懷表多。”他道,“我不用懷表。以前在廣州的時候,你學發繡。后來學會了嗎?”發繡,是用頭發絲做線的刺繡,這是一門已經快失傳的手藝。現如今的一幅發繡,價值十幾萬大洋,還所求無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