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寧語自然知道他的心思。“你不必顧及我，我在虞國境內，安全得很。就算要打仗，我也不會涉險。”

葉寧語說得十分篤定，可白承之壓根不信。他們兩個都是一樣的人，遇到險況壓根不會第一時間想著保全自己。

“我若此去，不知多久才能回來，少則月余，多則……”白承之沒有說話，但他很是清楚，西蜀與南唐這次是徹底撕破了臉，西蜀積攢了這么久的野心勢必會爆發，而南唐存了這么多年的怨，也必然會發酵。

說得嚴重些，這次的邊境戰亂不是小打小鬧，是兩頭猛虎關于存亡的較量。

護住南唐，護住兄長，是他此刻必須要完成的事。

“我知道，你不急，好好去處理，我信你。”葉寧語握住白承之的手。

白承之垂眸，沒有說話。他心里萬分愧疚，本以為這次能與阿云一道，替燕國解除邊境之危，可來到這里還沒有開始失信施行計劃，自己就要留下她一人。

“你什么時候走？”

當下情況如此危機，葉寧語知道白承之不能耽擱。

白承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，而是凝眸看著她。“走之前，我先去辦幾件事。”說罷，白承之又匆匆出了門。

約莫一個時辰后，白承之、無生、柳一平齊齊來了葉寧語的房間。

“我把無生留給你，我在大燕邊境的孟安城有些探子，必要時候，無生會聯系他們，給你幫助。”

留在大燕的探子？葉寧語不由想起當初她出征北境，臨別時白承之來送她，也告訴她，自己在梁國邊境有人，給了她名單，還告訴葉寧語那些人可以隨便用。

如今，又是如此。

布過秘網的人都知道，在他國安排探子是一件多么艱難且隱秘的事。白承之總是毫無顧忌地信她，幫她，葉寧語眼眶有些紅。

“柳一平也留給你，萬一受傷……”

雖然白承之很不情愿說這話，但他必須要考慮到這一層。

“還有。”白承之拿出一疊紙，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。“南宮軍里，有人對南宮長清十分忠心，也有人是墻頭草，誰給好處就聽誰的。這是名單，這些人必要之時可以除掉，這些人或許能被收下。”